“我婆婆在后院,公子这边请!”看这位公子的模样,温文儒雅,满腹经纶,不似平凡人,说不定真有办法治好老夫人的病。
后院内室,一名老『妇』人微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一名嬷嬷站在躺椅后,轻『揉』着她的太阳『穴』,时而轻轻叹息,老夫人的头疼病得了好几年了,发作时,疼的生不如死,何时才能找到神医,彻底治愈呢。
帘子挑开,刚才那名美**缓走了进来,见老夫人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放低了声音道:“婆婆可是睡着了?”
“没有,我是头疼了,想眯一会儿!”说话的不是嬷嬷,而是那名老夫人,睁开眼睛,看着美**,和蔼道:“可是有事?”
美**笑着走到躺椅前,轻『揉』着老夫人的手背道:“刚才有位神医揭了榜……”
“唉!”老夫人轻叹一声,坐直了身体,目光黯淡:“我这病,也不是得了一年两年,从各地请来的大夫,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没人医得好,不要再浪费精力请大夫了!”
大夫一个接一个来,有了希望,瞬间又变成失望,来来回回的又得又失,老夫人对自己的病已经绝望了。
“婆婆,那都是些庸医,不值一提,这世间总有神医能治好您的病的,别灰心。”美**轻声劝解着。
老夫人闭了眼睛,一副劳累的模样:“我的病,我心里清楚,你让那神医回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美**隔着窗子望一眼外室那道纤细的白『色』身影:“婆婆,那神医都在外室等着了,咱们不让他诊脉,就直接赶他走,不太合适!”
“人都请来了!”老夫人一怔,睁开了眼睛,叹道:“那就请他进来吧,不过,这是最后一个了,以后不许再找什么神医。”
“是!”美**笑着应下,亲自搀扶老夫人坐到了床塌上,同时对着屋外呼唤:“公子请进!”
沈璃雪站在外室,清冷的目光透过大开的房门,欣赏院子里种的**海棠花,听到美**的呼唤,挑开帘子走了进去。
抬眸,正对上老夫人审视的目光:“公子,原来是你!”看清沈璃雪的容貌,老夫人惊喜异常,没错,她就是在大道上被沈璃雪救过一次的老夫人。
“老夫人!”沈璃雪也是一惊,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救的人会是镇国侯府老夫人,回想当时那辆马车,很普通,上面也没有任何贵族标志。
美**微微错愕:“你们认识?”
“这位公子,就是我那位救命恩人!”老夫人有条不紊的急声吩咐身旁的嬷嬷:“快给公子搬张椅子,上茶!”
“真的?”美**一怔,随即笑道:“真是太巧了,请问恩人尊姓大名?”救命之恩大于天,老夫人的恩人,她们定要好好招待。
“在下姓沈,单名一个璃字!”沈璃雪将自己名字中的雪字去掉,更名为沈璃,听音,倒是很像男子。
她笑着坐到床塌前,纤指抚上了老夫人的脉搏:“老夫人,先让我把把你的脉!”
老夫人本是不愿看大夫的,但来人是沈璃雪,她没有拒绝,看着沈璃雪认真的模样,感慨道:“老身还以为救命之恩无法报答了,没想到沈公子竟是神医,还恰巧揭了告示,来为老身治病,这就是天意啊。”天意让她报答恩人的恩情。
“老夫人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沈璃雪微微笑着,仔细把脉,感受着手指下的脉搏轻轻跳动,柳眉微微蹙了蹙!
“沈公子,婆婆病情如何?”看着沈璃雪微皱的眉头,美**的心跳了两跳。
沈璃雪收回手指,凝着目光沉声道:“恕我直言,老夫人的头疼症是因气血淤结所致,疏通气血就可无碍,不难医治,大夫们怎么都治不好?”
瞬间,整个房间变的鸦雀无声,众丫鬟们悄悄望一眼老夫人,满目无奈,再看老夫人,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眸中隐带了点点怒气。
美**望了老夫人一眼,走至沈璃雪旁边,悄悄压低了声音:“沈公子有所不知,我婆婆她,怕针……”
沈璃雪一怔,惊讶的看着老夫人,疏通头部气血,需要内服中『药』,再以银针刺『穴』做辅助,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就可治愈,她怕针不肯刺『穴』,难怪治不好病。
“银针刺在头上,只是想想,我就头疼,哪还能再治好我的头疼病!”老夫人理直气壮的反驳着,见美**,丫鬟,嬷嬷们都低了头,不说话,她的目光转到了沈璃雪身上,眸中的强势却转为点点怯意:“沈公子,您不会也要为我扎针吧?”
“当然……不是!”老夫人怕针,她再说扎针,这病也就不必再治了,目光闪了闪,淡淡道:“我家祖传的方法是刮痧,我可用刮痧代替银针刺『穴』,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这家的子孙真是孝顺,老夫人怕疼,不扎针,他们也不强迫,就顺着她的意,到处找不扎针就能治好病的神医。
“刮痧可以,可以刮痧!”老夫人连连点头,只要不扎银针,随便怎么医治。
“那就这么定了,我开个『药』方,让下人去熬『药』,等老夫人喝了『药』,我再为您刮痧!”
沈璃雪坐到桌前写了一张『药』方,吹干墨迹,递给了美**:“这些『药』材要按照一定的顺序入『药』,我亲自煎一遍,让丫鬟们在旁边看看清楚!”
“有劳沈公子了!”美**仔细看过上面的各种『药』材,递给了旁边的嬷嬷:“我立刻命人准备『药』材,小桃,带沈公子去『药』庐!”
老夫人头疼几年,每天都会喝『药』,侯府就专门辟了一座小院为她熬『药』。
沈璃雪出了老夫人的院落,顺着青石路一直前行,边走边看着府内的格局,景致,没看到旁边的小路上走来一名年轻男子,当她察觉到附近有人时,那名男子已经近在咫尺,与她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