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董越就难免心潮澎湃,难以自已,连握笔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老师……”一个弟子忽然问道:“要不要将这个张子重的名字也署上?”
董越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就斩钉截铁的道:“当然要署名了!”
那个年轻人,无论如何也要挖到太学来!
让他来做公羊学的衣钵传人!
想来,他也应该会非常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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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里。
长擎连枝灯的烛火,照亮了石德的脸庞。
“听说今日有人在太学门口邀战公羊学派?”石德轻声的说着:“都给吾说说,究竟是什么情况?”
“诺……”十余位官吏,尽皆恭身而拜。
“太傅……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文士恭身作揖,汇报道:“臣(汉代除了大臣面对君王要自称臣外,列侯、诸侯的家臣,面对家主也要称臣)今日自覆盎门前往博望苑途中,偶见有一自号‘南陵张子重’之黄老士子,举牌于太学门口,自称其于长杨宫外受辱,是故来太学雪耻……”
其他人听了,都在心中发笑。
一个黄老之士,居然胆敢跑到太学门口挑衅?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天下谁不知道,太学,那是公羊学派的地盘。
而公羊学派的人,素来以勇悍著称!
尤其是董仲舒的徒子徒孙们,战斗力堪比武人!
现在,居然有黄老学派的士子去挑衅,那不是找死吗?
但知道的实情的人,嘴里都是满满的苦涩之味。
尤其是那个文士,他低声道:“其后,太学生吕温便出来迎战了……”
“吕温啊……吕步舒的儿子……”有交游广阔的人低声道:“吕步舒虽然是个笨蛋,但他这个儿子却是英才!”
“嗯!”另有人接口道:“吾听说,天子似乎有意,在未来让此子进兰台,跟霍令君学习政务……”
“此子出马,那黄老士子必败无疑……”这人低声说着,心里面满腹疑虑。
吕温可是太学中公认的学问、功课最好的学生了。
在他的认知之中,哪怕是自己,也未必能在学术上辩倒对方。
那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太傅如此郑重呢?
这人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那文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