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闭上眼睛,在谢琰怀里装睡,心想自己必定是睡不着的。没想到在谢琰温热的怀抱中,她闻着熟悉的香气,竟真的很快睡着了。
云姒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旁边的床榻早就空了。
云姒连忙起身:“陛下今日可去早朝了?”
宫女豆子立时来回话:“陛下今日不仅去早朝了,还在早朝上办了好几件大事呢!”
云姒屏住呼吸:“什么大事?”
宫女豆子噼里啪啦地道来:“第一桩,陛下抄了姜司空的家,抄出他贪墨的巨财,陛下判姜司空车裂之刑。”
“第二桩,陛下任命了新的司空,杨司空。令杨司空即日出发,修补加固淮水大堤,疏通淮水水道。”
“第三桩,陛下将秦都尉封为秦刺史,赐宝刀一柄,令秦刺史携兵马护送并监督杨司空。”
“若是杨司空治水不尽心,秦刺史无需再向陛下请示,在外便可直接用御赐宝刀砍下杨司空的头。”
云姒屏气凝神,虽然她不懂政事,可陛下这一二三桩……听起来还挺可靠的?
杨司空其人,云姒没听说过,不知为人如何。
封为秦刺史的秦都尉,云姒越听这个名字越熟悉……
等等!这不是上回她的一百禁卫军与陛下的一百禁卫军比试之时,拔得头筹的那一名禁卫军?
陛下当场践行诺言,封他为都尉。
今日又从都尉封为刺史了?
等谢琰来流云殿用膳的时候,云姒没忍住,开口问道:“陛下,秦刺史是不是那一回您与妾的禁卫军比试时,拔得头筹之人?”
谢琰点头:“是他。”
谢琰因为那次比试,提拔秦都尉后,逐渐发觉这人身上最大的特点——死心眼。
谢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死心眼,自己说一、秦都尉就做一;自己说二、秦都尉就做二。
他听不懂别人的言外之意,更不会自己揣摩圣意。
谢琰吩咐什么,秦都尉就一丝不苟地做什么。
谢琰想到秦都尉的性子,笑了:“朕若是赐给别人宝刀,别人在外不会用宝刀砍掉杨司空的头。”
“可秦刺史……他还真说不准。”
谢琰想到秦刺史拿到宝刀之后问他的话,就笑了。
“你猜他问朕什么?”
“他拔出宝刀看了看,问朕,陛下,这柄宝刀轻了一点,臣用不惯。”
“是必须用这把刀砍头?还是用别的刀砍头也行?”
谢琰话音落下,哈哈大笑。
“当时杨司空就站在他旁边,杨司空的那个脸色啊……从白变黑,又从黑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