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道:“长公主,您已经做得很好了,简直可以载入史册,在大齐历史上,与太祖太宗两位皇后齐名。”
尧年笑道:“若是从咱们这一代,能将太宗皇后的信念再往后传承下去,指不定大齐史上,还能出个女皇帝,这才是真正值得载入史册的。可惜我们是看不到了,皇兄光是要守卫国土,保护百姓就已费尽心血,根本无力再为了我们,与世俗抗争。”
扶意说:“只要天下人知道,曾经有过那样的信念,就一定会有人追随,当年太宗皇后又怎么想到,会在两百多年后,又有我们这些人,要继承她的衣钵。”
尧年满心豪气,端起汤碗:“说得好,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就要继续练功,不论守护国门,还是征战沙场,我要让大齐青史里好好把我记下来,成为后世后代女子内心的光明。”
姐妹二人畅想将来,尧年不知不觉吃多了,本就孕中困倦,竟是等不到信鸽到来,就睡了过去。
胜亲王和闵王妃回府,扶意前去行礼,说她要继续等着京城的消息,胜亲王道:“不论输赢,最终还是会让他们在一起,你千万劝着尧年,别冲动做傻事,皇帝要给天下一个交代,自然是诸多顾忌,每一步都要做得谨慎。”
扶意领命,在退回尧年的卧房,熟睡的人依然没醒,这叫扶意回想起自己有身孕的那些日子,如今觉着,当初吐得死去活来都是福气,又何惧困倦懒怠,只盼上苍垂怜,再赐她一个孩子。
想着想着,已是夜深人静,扶意守在灯下看书,忽然听翅膀扑棱的动静,她推门出来,果然是信鸽到了。
小心翼翼捉了信鸽,解下脚踝上的纸笺,再回到灯下,却是紧张地不敢展开。
“看吧。”背后突然传来尧年的声音,她一面转身给自己披上外衣,坐下道,“你说,我心里有准备。”
“是……”扶意定下神,利落地展开纸笺。
屋子里静了片刻,尧年抬起头问:“怎么了?”
扶意一哆嗦,说:“开疆输了……”
尧年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但也立刻决心,要自己去争取姻缘。
“但是!”扶意兴冲冲跑来,将纸笺递给长公主,“皇上为您和开疆赐婚了,他虽然输了比武,但是得到了赐婚的恩旨。”
尧年的心大落大起,简直不敢相信,颤抖着看纸笺,简单几句话,但说得明明白白,慕开疆输了比武,但恩旨以下,皇兄为他们赐婚了。
“为什么?”尧年不明白。
扶意直摇头,她也想不明白:“您稍等,我家也有消息等着,我这就回去核实。”
“我等你,路上小心,让他们给你套马车,扶意……”
不等尧年说完,扶意已经跑出去,等不及王府的下人套马车,她就要自己往家跑。
但没跑多远,就见祝镕策马而来,夫妻俩都看见了彼此,祝镕利落地下马,看互相的眼神,已是不必再多说什么。
祝镕道:“我身上酒气重,送你回王府,我就不进门了,你去禀告长公主后,我再带你回家。”
扶意嗔道:“不能再骑马了,一会儿我们走回家,或是坐王府的马车,你喝了多少?”
祝镕比了个二,又收回一根手指头,心虚地笑着:“就一坛酒。”
“骗人……”扶意说,“回家再说你,快送我去王府,长公主高兴坏了,可我们都不明白,明明输了,为什么得到了赐婚?”
祝镕道:“一定另有缘故,过几天送长信来,他们必定会解释。对了,想来长公主的信鸽不会提起,二嫂嫂生了,母女平安。”
扶意欣喜不已:“这下嫣然可要高兴了,她终于有妹妹了。”
中秋过后第二天,扶意就预备下了礼物,派人赶紧送回京城,她的贺礼到达京城那天,来自开疆的长信,也分别送到了祝镕和尧年的手里。
原来他输了比武,并非打输的,而是率先出了擂台。
可他不是被对手打出去,是将对方的长枪踢出去后,枪头直奔场外围观的百姓,开疆纵身去夺下长枪,才使得百姓免于受伤,但他因为摔出了擂台,比武结束。
比武结果上报后,皇帝立刻召集大臣商议此事,给予了头名重赏和功名,但最终还是选了慕开疆为妹婿。
扶意看信时,很疑惑:“皇上的意思,显然是比起武艺,更在意人品,那难道是否定人家头名的人品?那一位是东海大将军的儿子,东海王难道不护短,万一和朝廷起冲突怎么办?”
祝镕也觉得奇怪:“总觉得,还有蹊跷,但信里没说。”
京城里,开疆领了赐婚的恩旨后,便要护送“长公主”回纪州。
今日是启程动身的日子,大部队到了城门下,平理前来相送,也带来了东海大将军之子的贺礼。
开疆作揖道:“你帮了哥哥大忙,赞西边境的事,包在我身上,将来哥哥守护纪州,你守护赞西边境,大齐国土可保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