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缓缓的打开了,白衣无暇的女子带着总督与随从走了几步,在距离那个人的不足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风喜欢调戏这世上的每一个人,浅尝辄止,一阵来,便会拂过所有人的脸颊身体,是世上比起空气这最无声无息的色鬼还要恶劣激进的采花贼。
它从不会停下脚步,也不挑剔才来下手,只是一阵过后,留给人心里的感觉却都不一样。
于是,这阵风过去以后,那个坐在宫门口台阶上的人抬起了头。
他的心从未向这一刻这样平静空白,以前,他总是因为一点点的响声或者“异常”而柔肠百转,直到在这里坐了一天,见到了白天,夜晚,还有很多人以后,他便开始平静下来。
很多人其实来的都不如这个人心性坚韧,他虽然同样也有着这样那样的心理缺点,比如面对自己无法接受的东西会变得激进疯狂,但是面对死亡,他却表现的更加平静。
活过的人才知道珍惜,但也同样,活过的人才知道放手。
男人这辈子活的很窝囊,但却并不妨碍他活过,即使,只是一天。
“她…在…里…面!”他开口了……话语很破碎,七百年不曾见世,这种状况下,这四个字无疑需要良好的心性和坦然的心情才能够说得完整。
随从听了,无需玉琼裳开口,便几步走进了冷宫,他路过平等王,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如同各自的目的,路过!
昏迷小公主很快就被抱了出来,然后,再一次路过!
自始至终,男人都没有动作,他如同一个木雕,就那样坐在那里,目光淡淡的略过宫殿群山,看向远方。
随从抱着小公主离开了,没有人知道结局,救醒后更改记忆?杀死,然后推给对手?世界就是这样……善良就是当你无法感动别人时,便需要付出善良的代价,承受后续的灾难。
“你杀了很多人!”玉琼裳开口了,并不生硬,这句话没有太多的试探,先入为主,只有一个信息,该谈正事了。
“嗯!”男人点点头,纠正道:“非人,亦狗!”
随后他把目光投向了玉琼裳,这样,又飞快的打量了一眼她身后的总督,然后沉默。
“你能自己回去?”玉琼裳问,她丝毫不会去考虑这样对面前的男人意味着什么,两个人处境天差地别,思考的方式当然不会相同。
“不!”男人回答的很快,他是王,平等王,即使一生都活在痛苦里,但他依然决定主宰自己的命运。
所以这一次,即便被关押了七百年,他也并没有让疯狂控制自己,他只是轻轻的逃到了这座冷宫,他比所有人都期待来一个高手,他心中无比清楚如果发生了打斗,自己将迎来什么,可也更加期望发生打斗,到时候,这座皇城又会怎样!
所以啊,一些事不知道,那便罢了,知道了,总要有所反应!
“那就没有办法了!”玉琼裳遗憾,对于七百多年前便留下传说的人,也没有多少恭敬,对方的反应,她一笑置之,随即便拿出一个石头。
三个王极至道的神魂做引的灵法,三魂制蛊法,禁术,耗尽三个王极至道的神魂,以人道对立天道,进而压制天机至道或以下高手,令人变得虚弱无力,连自杀,也做不到。
长公主既然答应了帮助近卫总督,那么她做事自然要滴水不漏,神皇在的时候平等王是怎样的,神皇回来以后,自然还要怎样。
男人站了起来,他手中的大剑光亮如白银耀眼,他的面目威严又寒冷,他是天生的战士,危险总能够让他第一时间觉察。
“汝若应吾可早早逼来大战,吾虽放逐七百载,亦然可一剑唤来神帝?”平等王浓密的眉毛翘起,讥讽之意毫不掩饰,便如同他不可一世的前半生,想杀谁,那么便去杀!
衣服裤子皆是破败,发丝更是因为粘稠化成一根又一根,早已看不出任何的原样,可男人的表情一如既往地蔑视冷漠。动作,干净利落,表情,默然霸气!
抬剑,风声随之起,他是王,骄傲的王,即便是死,那也是死在争斗路上,落魄至此如何,那也,仍然是王!
“平等王若是失去了一身得意骄傲的修为,不知道是何表情!”长公主呲笑,白光照亮了她的笑脸,一个阵图随即在她手中摊开,这是三魂制蛊之法,能够压制一个人的全身经脉,使其瘫痪。
“阵起!”收入三个王极至道的幻界石已然捏碎,阵法嗡鸣,乌光幻灭,就要凝聚。
“呵……”平等王冷笑,疾步冲出,身为一个神族之王,一身修为整个神族都抓不出一百个人媲美,既然名唤平等,那么,自然要拥有给人“平等”的实力。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