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虽然神色桀骜,却有一分世家公子的贵气,与江湖草莽之气不同。年纪虽轻,然而身躯已经发展到年龄前面去了,肩宽腿长,一看就是习武的好苗子。
胡亥挥手止住李斯的斥责,笑道:“李卿何必苛责幼子?莫要吓坏了朕的好儿郎。李甲,朕看你不是来请罪的,是来请功的吧?”
李甲见皇帝维护自己,只一句话就让父亲不敢再说,不禁又是感激又是崇拜,此刻见问,急道:“小臣真是来请罪的。”
胡亥笑道:“当时若不是你那一剑挥来,打偏了飞来羽箭,朕这会儿只怕已成了孤魂野鬼,哪里还能治你的罪呢?该请罪的另有其人。”
事发于咸阳城中,咸阳令阎乐难辞其咎,他却不曾来请罪;连赵高也未曾露面。
这念头在胡亥脑中一闪而过。
他岔开了话题,“你说,朕该怎么赏赐你才好呢?”
李甲有点发晕地仰脸望着皇帝。陛下是那样年轻亲切,甚至比他家中兄长还要亲切——可是陛下又是那样尊贵。他跪在地上,手指扣紧了砖缝,也许是紧张,也许是激动,有点说不出话来。
胡亥笑道:“你小小年纪,已经做了中郎将,朕可不知道该再封你做什么了。”
李甲脑中一热,冲口而出道:“小臣愿随章邯将军出兵,为陛下讨平叛逆!”
李斯只觉眼前一黑,一个长子在前线还不够,小的也跟着添乱。他颤颤巍巍道:“陛下,犬子无知……”
胡亥不理会李斯,对李甲笑道:“看来你父亲尚不同意啊。”
李甲看向父亲,还要再请出战。
胡亥挥手止住了他,笑道:“什么时候,你过了你父亲这一关,再来跟朕说。至于赏你什么——这样吧,朕准你进朕的兵器库,任你挑选一样入眼的兵器,如何?”
禁中兵器库,尽收天下利器,是习武之人的梦想之地。
李甲大喜,伏地谢恩,倒是把自己来请罪的事儿给抛到脑后了。
李斯见幼子退下,终于松了口气,也要随着离开。
“左相留步。”胡亥唤住了他。
李斯回过身来,“陛下还有吩咐?”
胡亥轻抚眉骨思索着,淡声道:“劳烦左相大人,为朕讲一讲灭楚之战。”
胡海却是“切”了一声,摸着怀里小奶狗,吐槽道:“你还以为必杀赵高奸贼呢?就你做的那毒|药,连条狗都弄不死……”
一听自己的医术被质疑,夏临渊涨红了脸,哆嗦着嘴唇道:“陛下,脱、脱离剂量谈毒性,都、都、都是耍流氓……”
“拉倒吧。”胡海心里还有一句吐槽没说出来,难怪太史公说起这夏临渊的爹夏无且来,要写上一句“医术平平”呢,看来真是家学渊源!
“小臣一片忠心……”
“怕事儿不成,小命不保才跑的吧?”胡海又戳穿了夏坑坑一则。
夏临渊脸红地要滴出血来。
“回头看赵高虽然没死,但是朕也没死,所以回来碰碰运气?”
夏临渊生气了,“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