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穿过两边有带翅野猪雕塑的大门,顺着宽敞的车道行驶,由于狂风大作,马车剧烈地摇晃着。他们看见霍格沃茨越来越近了,许多亮灯的窗户在厚厚的雨帘后面模模糊糊地闪着光。马车在两扇橡木大门前的石阶下停住了,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前面马车里的人已匆匆登上石阶,跑进城堡。德拉科、布雷斯和纳威以及那个拉文克劳从马车里跳下来,德拉科给自己的同学们加上了防水咒,然后才优雅地走向石阶,走进了洞穴般深邃的门厅里。门厅里点着火把,大理石楼梯气派非凡。
一个装满水的大红气球从天花板上落下来,在罗恩的头顶上爆炸了。罗恩浑身被浇得透湿,嘴巴里嘟嘟囔囔,跌跌撞撞地一闪,倒在旁边的金妮身上。就在这时,第二个水炸弹又落了下来,这下直接击中了那对兄妹。冰冷的水喷出来,浇在他们周围的人身上,人们失声尖叫,互相推挤着,都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德拉科抬头一看,离地面大约二十英尺的地方,飘浮着专爱搞恶作剧的皮皮鬼。
“皮维斯·格兰芬多!”一个愤怒的声音喊道,“你快给我停下来!”
是赫奇帕奇女士从礼堂里冲了出来。
“我没做什么!”皮皮鬼咯咯地笑着,又把一个水炸弹朝几个五年级女生扔去——女生们吓得尖叫着冲进礼堂,“反正她们身上已经湿了,对吧?喂,小毛孩!吃我一炮!”他又拿起一个水炸弹,瞄准了刚刚进来的一群二年级学生。
“我去叫贝尔了!”赫尔加挥了一下手,水炸弹立即消失,她大声地吼道,“不要以为贝尔会那么心软,皮维斯——”
皮皮鬼伸出舌头,很无奈地飘进了礼堂。
“哦,好了,快走吧!”赫尔加皱眉对淋成落汤鸡的人群施展了一个干燥咒和一个温暖咒,然后说,“好了,进礼堂,里面会舒服些!慢慢来,不着急。”
礼堂还是那样气派,为了新学期的宴会又格外装饰了一番。成百上千只蜡烛在桌子上方悬空飘浮。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已经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在礼堂的顶端还有第五张桌子,教工们挨个儿坐在桌子的一边,面对着他们的学生。中间是新校长亚图斯提凡教授,他今天穿着一件并不扎眼的浅紫色袍子,他身边坐着面无表情的魔药教授和严厉的变形学教授。之后教他们魔咒课的小矮个儿弗立维教授坐在一大堆软垫上,旁边是草药课的斯普劳特教授,她的帽子斜戴要她飘拂的灰色长发上。她正在跟天文学的辛尼斯塔教授谈着什么。在辛尼斯塔教授的另一边,坐着卢平教授和特里劳妮教授,最后是邓不利多教授。邓布利多两只修长的手的指尖碰在一起,他的下巴就放在指尖上面,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望着上面的天花板,好像陷入了沉思。而麦格教授身边的座位则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士,然后是麻瓜研究学教授,图书馆的平斯夫人、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
“晚上好。”巴罗微笑着对斯莱特林们说。
“晚上好。”德拉科坐到四年级第二首席的位置。
“院长交待我告诉你们,你们的学院首席恐怕要迟到几天了,所以在此期间,由年级首席开餐。”巴罗的话,让斯莱特林们都白了脸色,想到去年下半学期普林斯院长的苛刻,他们也知道在那位伟大的首席回来之前什么都得小心翼翼。
天花板上黑色和紫色的云团在上面翻滚,随着外面又响起一阵雷声,一道叉状的闪电在天花板上划过。礼堂的门开了,大家立刻安静下来。赫奇帕奇创始人领着长长一排一年级新生走到礼堂顶端。一年级们顺着教工桌子站成一排,停住脚步,背对着全校同学。他们看上去吓坏了,一个个浑身发抖——显然这种天气陪那个半巨人渡湖,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赫尔加把一只三脚凳放在新生前面的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墨绿的巫师帽。帽子上还别着一个很漂亮的羽毛,一年级新生们愣愣地望着它。其他人也望着它。一时间,礼堂里一片寂静。然后帽沿附近的一道裂缝像嘴巴一样张开了,帽子用美妙的男音吟唱起来: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我刚刚被编织成形,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那一片泥潭。
他们共有一个梦想、一个心愿,同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打算,要把年轻的巫师培育成材,霍格沃茨学校就这样创办。
这四位伟大的巫师,每人都把自己的学院建立,他们在所教的学生身上看重的才华想法不一。
格兰芬多认为,最热情的人,就该受到喜爱;拉文克劳觉得,头脑最聪明者,总是最有出息;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奋努力的,才最有资格进入学院;而好心温暖的斯莱特林,最喜欢收留那些有血统缺陷的少年。
四大巫师在活着的年月亲自把得意门生挑选出来,可当他们离开,怎样挑出学生中的人才?
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想出办法,他们挑选出我。四巨头都给我注入了思想,从此就由我来挑选、评价!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你的头上,我从来没有看走过眼,我要看一看你的头脑,判断你属于哪个学院!
分院帽唱完后,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是他们听过的最好听的分院帽之歌。亚图斯提凡面露满意,勇敢什么的,并不是格兰芬多的最初传统。
这时,赫奇帕奇展开一大卷羊皮纸。
“我叫到谁的名字时,谁就把帽子戴在头上,坐到凳子上,”她对一年级新生说,“等帽子宣布了学院,就去坐在相应的桌子旁。”
“斯图尔特·阿克利!”一个男孩走上前,可以看出他从头到脚都在发抖。他拿起分院帽,戴在头上,坐在了那张凳子上。
“拉文克劳!”分院帽喊道。
斯图尔特·阿克利摘掉帽子,匆匆跑到拉文克劳桌子旁的一个座位上坐下,桌旁的每个人都鼓掌欢迎他。
“马尔科姆·巴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