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站在驿馆门口,看着缓步而来的简明锐。
离了四五步远,谢泽拱手长揖。
“进去说话吧。”简明锐抬了抬手,示意谢泽。
谢泽转身,落后半步,和简明锐一起进了驿馆。
“王妃的伤怎么样了?”
进了驿馆,简明锐脚步微顿,回头看了眼谢泽问道。
“还好。”
“洪大夫说,肿得很厉害?”
“阿苒说没事。”顿了顿,谢泽接着道:“王相府上安老夫人曾经说过,阿苒更应该姓安。”
“李明水能从市井之中冲杀而出,必定极其坚韧狠厉。”
简明锐声调平平,听不出情绪。
谢泽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进了驿馆二门,简明锐示意绿树花草之间的一座小亭子:“就在这里说说话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亭子。
“明天午时,黄灿满府,总计两百三十一人,在青城山下行刑,告慰那些无枉死者。”
简明锐看着石南放好茶退出,缓声道。
谢泽眉梢扬起。
“如璋无谋无胆,他敢劫杀你,一是黄灿的怂恿,第二件,是剑门关守将韩柱石送了四十名军中精锐给他。
我已经遣人去剑门关,接掌剑门关,顺便带杯毒酒给韩柱石。”
谢泽看着简明锐,等他往下说。
“如璋无知无畏,倒也敢冲锋在前,在火起之前,已经一刀穿胸而死。
火是如璋的弟弟如琦放的,黄灿把宝押在了如琦身上。”
简明锐顿了顿,露出丝说不清是讥笑还是苦笑。
“如璋还有份胆子,如琦,连胆子都没有,黄灿大约就是看中了他无知无能无胆,比如璋更好控制,牵着如琦放了那把火,大约是想做一个如璋和你玉石俱焚的局。”
谢泽低低叹了口气。
“如琦昨天夜里走的,今天一早,已经让人送他们兄弟出城,入土为安。”
“我让霍文灿夫妻看着做几场法事,送送他们。”
谢泽看着简明锐道。
“嗯。”简明锐随意的嗯了一声,“人都是要死的,早几天晚几天,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们兄弟这会儿就走了,也是福气,这十几年,活着时恣意活,死,也是由着性子死的,这很好。”
谢泽看着简明锐,没说话。
“家父病得重,已经时日无多。
我已经送信给祁伊,让安家兄弟几个过去吧,杨睿现在荆南?”
“是。”谢泽目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