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再次劝说:“王爷别怕打针,不疼的。”
安诚郡王看了眼她,倏然笑了笑:“县主,在你眼里,好像所有人都有点愚蠢似的。”
薛湄:“……”
这话有点重了。
他说薛湄喜欢自作聪明的意思。
正常人都能听懂他的意思,可能会尴尬,亦或者愤怒。
薛湄听了,点点头:“的确,我比较自大。”
安诚郡王:“……”
一拳打在棉花上,还反弹了。没伤到薛湄,反而让安诚郡王有点难堪起来。
“倒也不是所有事,而是在治病这件事上,我占据了很多优势,知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知识,故而我看你们,有些时候很替你们着急。
至于其他事,我倒也没有特别的优越感。可能我跟小王爷打交道的时候,都是我擅长的事情上,给了小王爷这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疫苗还是要打的。若是没事,你好我也好;若是有事,你死了,我不心安,大家都受罪,是不是?”薛湄笑道。
安诚郡王:“……”
她是很嚣张的。
他又想起,薛湄在皇帝跟前,都敢胡说八道;她不敬公主,公主的邀请,她不想去就不去;戚太后抬举她,也没觉得多荣幸。
晃晃悠悠,天不怕、地不怕。
就好像,她只是个过客,她并不在乎生死,也不在乎权势。
她有种别样的冷心冷肺。
安诚郡王突然就觉得,她的性格其实和成兰卿很像,只是成兰卿遮掩得很好。
他对着她心动,可能也是因为成兰卿。
小郡王看透了,心中也轻松了,不再刻意回避她。
“县主说得很对。”小郡王道,“请县主施为吧。”
薛湄道谢。
她拉过了小郡王的手,让他把胳膊露出来,然后给他打了一针。
“还有四针,王爷多担待。”薛湄道。
安诚郡王笑了笑:“无妨,县主是为了本王的健康着想,本王该谢谢你。”
薛湄打好了针,起身告辞。
安诚郡王送她出门,立在大门口的丹墀上,看着她上了马车。
薛湄回头,冲他挥挥手,非常利落钻进了马车里,放下厚厚帘幕。
马车踏破地面积雪,留下深深印痕,将青石板路露出来。
就好像薛湄,她来了,必定要留下痕迹,谁也不能抹去她。
她本是个很不起眼的人,可看久了她,瞧其他女子,都觉得她们不如她婉约韵致,不如她眼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