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叔叔让你来接我的?”我礼貌。
“赵叔叔?”她被我引得咯咯发笑,“是,是,是该叫‘赵叔叔’,你才几岁,与你相比,他确实是叔叔了。”
“我17了。”我说。
“才17?”她有些感伤,“我17岁时,也有这么好的皮肤。”她替我拉起行李,朝前走。
“叔叔他有事?”我问。
“他最近忙得昏天暗地,每日混在他的律师事务所里。”
“可能是接了大案子。”赵方明是律师,父亲对我说过。
“大案子?呵,是,都是大案子,律师当大侠使,干起‘劫富济贫’的事了。”她语气轻蔑道。
“我该怎么称呼你?”我问。
“求求你,可别喊我阿姨,叫我余曼就好。”
我被她逗乐了。
我上了她的车,一辆奔驰的大红色小跑。
赵方明应该是个慷慨的人,至少对他的女友是。
一路上,我们谈天说地。余曼问我理想,我说母亲要我长大了相夫教子,她又咯咯笑。
“现在,还有多少女人愿意死心塌地待在家里做黄脸婆。”
我不晓得如何再接下去。
“17岁在想些什么?”她突然问我。
“什么?”我不明白。
“我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有过17岁……”
她又显得哀默起来。
几十分钟后,我们到达赵方明的公寓。
“瞧,你房间在那里,里头有面落地大窗,晴天做个阳光浴最好。”余曼朝左手的房间努努嘴,之后便脱下外衣向浴室走去,“我得泡个澡,你房间有独立浴室,自己收拾,早早休息。”说完她又重重打了个哈欠。
我推门进去,里头的装潢叫我吓了一跳。
这里与我香港的房间一模一样,甚至包括床头的那盏古式台灯。
“那个台灯……”
我回头,余曼倚靠在门口。
“那个台灯虽是仿品,但也是你赵叔叔特地去定做的。要知道,那样的古董要寻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不是钞票的问题。”
是的,我当然知道他的用心,因为那个台灯全世界只有一个。
翌日,还是余曼送我去学校,赵方明又夜不归宿。听她说云间中学是私立高中,条件优越,赵方明是不肯怠慢我的,所以事事精益求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