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小贩们顿时来了精神,“难道那是公主的……”
底层老百姓,平时没有什么乐子可以消遣,听到谁家有点风吹草动,就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若是贵人的事,那就更有兴趣了。
“听说这位公主的驸马,当年还是什么京城有名的美男子,没想到还是被戴了绿帽子。”大家脑补了一番公主如何偷偷与小白脸幽会以后,“那个驸马不是读书人吗,怎么能容忍这种事?”
眼见这些人越聊越下流,宁王赶紧开口道:“你们也不要瞎猜,说不定是个想去公主府盗窃的小贼呢?”
“哪个小贼会从侧门进出?”卖笋小贩肯定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宁王内心涌出无限的猜测,面上笑着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而且我那亲戚还看到不止一次。”卖笋小贩神秘道,“不过我那亲戚说,昨天下午,那个黑衣人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说不定是那个书生驸马爷知道被公主戴了绿帽子,心里气不过,又不敢对公主发脾气,就只能让人把奸夫抓起来。”
“你是说,那个奸、奸夫,昨天下午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宁王这下不敢吃瓜了,他手上的瓜被吓掉了。
“那还能有假?”卖笋小贩道,“我亲戚对那个奸夫印象深得很,大理寺抓人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那奸夫长得倒挺普通,也不知道公主看上了他什么,难道是驸马……不太行?”
驸马行不行不知道,反正宁王心里是惊涛骇浪,连平时最感兴趣的家长里短都听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离开菜场,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往宫里跑。
宸阳宫内,昌隆帝正在翻看一份秘报。
“玳瑁太子病逝了。”昌隆帝把秘报递给太子,“朕记得玳瑁国三皇子,也是中宫皇后所生?”
“是,贺远亭与太子皆是皇后所生,玳瑁太子一死,他就是唯一的嫡子。”太子翻看着秘报,玳瑁太子死于半个月前,此刻留在大晋京城的贺远亭知不知道这件事?
若是知道,那他表现得也太平静了。
在太子的印象里,贺远亭是个温吞的皇子,除了相貌有几分可取之处以外,几乎没有闪光点。他如果不说话,都没人能注意到他。
“父皇,我们不是把金珀使臣留下来做客了么?”太子把秘报放到桌上,慢条斯理道,“做主人的,不能对客人厚此薄彼,所以也留玳瑁使臣在京城多住一个月吧。”
昌隆帝笑骂道:“你这是想把那个玳瑁三皇子给气死吗?”
“儿臣好心留他们做客,怎么是气他?”太子笑,“前段时间玳瑁国不是想让我们召见他们,大不了后面一个月,隔三差五召见他们一次便是。”
“你说得有道理,就照你的意思办。”昌隆帝就知道太子想拖住玳瑁三皇子的行程,借此查清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所以并不打算阻拦他的计划。
“陛下,宁王殿下求见。”
“宣。”昌隆帝叹气,这个二儿子平时不爱找他,只有想吃什么或是银子不够花的时候,才会跑来讨好卖乖。
整日里没个正行,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父皇。”宁王走进殿,见太子也在,赶紧把听到的事说了一遍,说完以后顺便道:“儿臣觉得谢驸马有问题。”
“那个卖笋的商贩在哪儿?你可有问清他的亲戚是谁?”昌隆帝神情微变,连坐姿都变了。
“卖笋的商贩当然是在菜场啊。”宁王茫然地看着父皇,似乎在疑惑,父皇为何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昌隆帝深吸了一口气,默默提醒自己,这是亲生儿子,不能骂,也不能打,气坏身体无人替,要冷静,要克制。
“来人,马上去菜场找到这个卖笋小贩,立刻把他跟他亲戚一家保护起来。”太子见父皇气得说不出话,起身走到门口唤来金甲卫,“速速去办,不得延误。另外,尽量掩饰好行踪,不能打草惊蛇。”
“是!”金甲卫领命退下。
听到太子一通吩咐,昌隆帝心情总算平静了些许,好在还有一个头脑清醒的儿子,不然他会被气得英年早逝。
等太子走回来,宁王小心翼翼道:“太子三弟,多亏了你送的瓜,我才能打听到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