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墨云热情地将手伸给秦玄姬。
可是,秦玄姬却正用双手支着下巴半梦半醒,没有像他意料中的那样,伸出纤纤玉手与他握手,只是打着哈欠,懒洋洋地站起身来,轻抿嘴角,挤出两点笑靥,细声细气地回了一句:“你好!”与此同时,用她修长清瘦的手指抚平自己臀部下方的裙摆,向前略微探出上身,让出身后的空间。
墨云知道她这是在让他从她身后走到他的座位上去,连忙侧转身体,提胸收腹,从她身后挤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与她擦身而过的那那,墨云的鼻子嗅到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淡雅悠长的香气,不由地血液加快,精神一振。
李天军将手中的书包放到墨云的桌上,笑道:“丁老师说你没有书包,我到后勤处办公室给你领了一个,里面还有书本、校服,应该是全了。如果还差什么东西,你跟我说,我再去给你领。”说完,又冲着秦玄姬道:“秦玄姬,他叫墨云,练的是一种很古怪的功夫。”说着,冲墨云扬眉一笑,又转头望着秦玄姬,“你们两个可以多交流。”
秦玄姬坐下身子,抬起双眼皮,望着李天军含蓄地笑了笑,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又冲着墨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那种风铃般的悦耳的声音,那种慢腾腾的神韵,直让墨云惊呼碰上了一个活的林黛玉。
李天军给二人介绍完,转身走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墨云转过身,看见自己的桌面上有灰尘,便欲拿新领的书包去抹,却听秦玄姬脆生生地道:“给。”同时,翘起纤指递来一方纸巾,“用这个擦吧。”
墨云本来想说声谢谢,可是,一想以后天天跟她坐在一起,如果过于客气,反而显得生分,便大大咧咧地将纸巾接在手中,按在桌面上划圈,左右扫荡,却瞥见秦玄姬娥眉轻蹙,纤掌掩鼻,连忙停手,将纸巾塞进桌子下面的空隙里。
秦玄姬却从她桌子底下摸出一只纸袋,伸到他面前,“放在这里。”
墨云连忙又将那团皱巴巴的纸巾,从桌子下面的空隙里掏出来,丢进袋子里。
秦玄姬将袋口折叠好,又用食中二指捏住折痕向右一拉,就好像袋口有拉链一样,好像不这样,里面的垃圾就会蹦出来一样,之后,才稳稳当当地将袋子放到桌子下的垃圾桶里。
墨云看见她做这一系列动作时,双膝始终并得紧紧的,又看见她的上衣领口竟然用一个小夹子夹着,使得她胸前的峰谷完全掩映在衣衫里,只露出两截精致的锁骨,心里直感到奇怪,在这偏僻的龙桥镇怎么还会有这种淑女?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秦玄姬,你是哪里人?”
秦玄姬面色一凝,似乎感到很意外,眨眨黑漆漆的眸子,脆生生地回答道:“我老家在狼琴镇。”
“狼琴镇?好像离这里很远吧?”
“是啊。”秦玄姬的双眸怔怔地望着课桌上的木质纹路,好像那纹路就是龙桥镇通往狼琴镇的道路一样,“要走一个多月哩。”
“狼琴镇是在北边的大漠上,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地上牛羊成群,天上天狼漫游,美不胜收,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龙桥镇这穷乡僻壤来呢?”
墨云曾在历史课上听无咎老师介绍,狼琴镇位于北漠狼琴大草原,濒临背琴湖,长河落日,圆帐孤城,万马奔腾,景色壮丽。那里的居民都是天狼国王室的亲属,专门负责放牧天狼,吃皇粮,拿御俸,衣食无忧,很富裕。而龙桥镇地处西部天狼大峡谷,穷山僻壤,山高皇帝远,沾不到半点王权的光,与狼琴镇相比,几同霄壤。
秦玄姬听见这的话,不知为何粉面蓦然升起几许悲伤,“我是到这里来逃难的?”
“怎么,你们那里也发生了干旱吗?我听说,今年帝国北漠边疆,数月间滴雨未下。”墨云道。
“那倒不是。我们狼琴镇在背琴湖边上,别说数月不下雨,就是一年不下雨,十年不下雨,也不害怕干旱。”说到家乡,秦玄姬的语言明显丰富了不少。
“那是什么原因?”墨云愕然道。
“我们那里被罗摩国占领了。”说出这句话,秦玄姬脸上蓦然红晕消失,苍白如纸。
“啊?那……我们天狼国,有没有派护**去夺回来?”
“已经派了两个兵团,可是,连吃了两回败仗,差一点就全军覆没了。”
“这么说,我们天狼国正在跟罗摩国打仗啰?”
墨云知道罗摩国毗邻天狼国北部边疆,是一个逐草而居的马上民族,时常觊觎天狼国北疆丰美的草原,偷袭北疆的城镇和居民。因其善长骑射,多施偷袭,呼啸而来,呼啸而去,行踪捉摸不定,多年来,天狼国的护**都拿他们没辙。
“是啊,我爸爸已经战死了,我妈妈也被他们掳走了。”秦玄姬双眸一闪,两行晶莹的泪珠潸然垂下。
“啊?!”墨云没有想到战争距离自己这么近,听得浑身一震。
秦玄姬抹泪道:“当时,罗摩国的十万骑兵将狼琴镇围了一两个月,天狼国的护**才赶来救援。可是,护**在路上中了罗摩国兽人兵团的埋伏,到达狼琴镇时只剩下一半兵力,根本不是天狼国铁甲军的对手,一下就被包了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