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翔他们因为牡丹花会的开始,牡丹姑娘要出席花会,为了顾及她的安全,都没有去追秦慕楚。对于他们来说,秦慕楚是逃不掉的。
所谓的内伤,只是因外力而伤了内脏导致体内气血不通经脉不畅罢了。当然,如果严重的话,连五脏都震碎了,那又另当别论。秦慕楚运起无名神功,慢慢修复体内的创伤,渐渐打通了堵塞的经脉。行功到最后,只见他紧闭双眼,一脸痛苦状,蓦地喉咙一甜,“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的脸色也徐徐舒缓,最后睁开了双眼。内伤虽然好了,但是随之而来的阳气也增加不少,如果再不采阴调和,只怕下次就会因阳气爆体而亡了。
秦慕楚的心中又充满了丁鱼那张咄咄逼人,恨不得杀了自己而后快的魔脸。他冷哼一声,暗暗恨道:“丁鱼,你这个恶女!我绝不会放过你。你不是污我为淫贼吗?好,我就淫给你看,这次我就拿你开刀!”
夜已深。
牡丹花会的第一天也已结束,花会将持续三天。今天只是花会的开始,主要是一些各地的颇具特色的表演。其中牡丹姑娘的表演最为引人注目。
白马寺的西厢房里,只有一个窗子还亮着灯。里面的人竟是丁鱼!丁鱼的心情特别烦躁,在房里总是睡不着。晚上也不用他们守夜了,因为洛阳知府派了重兵把守,以保牡丹姑娘的安全。
丁鱼突然听到了敲门声,她问道:“谁?是夏姐姐吗?”夏语冰跟她一路上都是姐妹一般,有时睡不着的时候,两人常常互相串串门。丁鱼起身前去开门,门开了,却不见有人。她疑心是风吹的,便低声道:“真烦人。……哼,秦慕楚,秦慕楚!咱们走着瞧!”她又重新关好门,转过身来,却发现有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站在她面前。丁鱼大吃一惊,正要呼叫,那蒙面人飞快地点出两指,封了她的哑穴和麻穴。丁鱼叫又叫不出,动也动弹不得,心中惊骇万分。蒙面人也不停着,伸出双手把丁鱼抱起,放在肩上,打开房门,向寺外飞去。
秦慕楚疗好伤后,回到洛阳城。吃过晚饭,他又去打听了一下关于赵一翔他们的消息。得知他们还是住在白马寺的西厢房。秦慕楚回城弄了一身夜行衣,蒙上面,又赶到白马寺后面的树林里。他先看好退走的路线,又坐下调息了一阵,让自己处于最佳状态。白马寺的灯火也渐渐熄灭。
整个寺院都变得更为寂静了。
秦慕楚寻到西厢房,却发现有官兵守着。白天有人带路,逃走时又是急匆匆的,这时再回过来,秦慕楚才发现西厢房占地极宽,一下子竟然不知从何下手。他只好抓了一个守兵来询问,终于知道了丁鱼所在的房间。
当秦慕楚悄悄地摸过去的时候,他发现一路上的官兵都已被人点倒,心中充满了惊疑。隔着一株茂密的牡丹花树,他只见丁鱼的房里有人影一闪,便有一个与他一样蒙面打扮的人扛着一个女子从屋里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那人肩上的正是丁鱼!
“竟然有人捷足先登,要采丁鱼?”秦慕楚暗道。略一沉吟,他又忖道:“不行!丁鱼害得我身败名裂,即使是采花,也应该我来采才是。我决不能让别人采了她去!”
秦慕楚见那蒙面人扛着丁鱼正朝寺外行去,再不犹豫,也一个纵身,跟了出去。那蒙面人显然非常熟悉路线,一路刚好避开了赵一翔他们的住处。蒙面人此时走得并不是很急,或许他觉得自己行事十分隐蔽,自认为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的,竟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蒙面人扛着丁鱼出了白马寺的院墙,穿过一片树林。只见他落在树林外,稍微停滞了一下,想是因为肩上扛着人的缘故。秦慕楚眼见机不可失,猛地提起全身功力,向蒙面人扑去。右手化掌为刀,直劈向蒙面人的玉枕穴。如果真给秦慕楚劈实了,那蒙面人只怕便要当场倒毙。
秦慕楚对自己的这一掌非常自信。可是蒙面人的脑后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就在秦慕楚的掌刀劈近时,蒙面人倏地向左滑了一步,闪开了秦慕楚自认为万无一失的一掌。一掌落空,秦慕楚大吃一惊,连忙转过身对着蒙面人。
蒙面人自恃武功,停驻身形,缓缓地转过来望着秦慕楚。两个一身夜行衣的蒙面之人便这样对峙而立。双方都暗暗惊讶对方的武功了得。
依然扛着丁鱼的蒙面人说话了,他的声音有点尖而又偏柔,还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他冷冰冰地说道:“你是谁?为何要袭击我?”
秦慕楚扬起手指着丁鱼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把那个女子留下。”
蒙面人又是冷哼一声,说道:“你凭什么要我放下到手的女子?看你也是一身夜行衣的打扮,敢情也是来采花的?哼哼,既然是我先得手,自然是由我带走!”
秦慕楚沉声说道:“这个女子我要定了!”
蒙面人听了大怒,说道:“真是荒谬!我章天行行走江湖数十年,还没有谁跟我抢女人呢。你竟然抢到我头上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哼!”
章天行?这个名字不知在哪听过,秦慕楚总觉得有点熟悉。他想了一下,不禁惊呼起来:“‘恶潘安’章天行!你是‘恶潘安’章天行?”原来,他就是与自己的师傅“眠花郎君”齐名的“恶潘安”!“燕京三英”追捕的要犯。
章天行冷笑道:“怎么?难道还有假的不成?你识相的就赶快给我滚!”
秦慕楚说道:“这么说,你就是近来在洛阳奸杀无数女子的淫贼?”此时的秦慕楚,却不想想自己也是个淫贼呢。
章天行傲慢地说道:“不错!正是大爷所为。”
秦慕楚虽然采花,却从不会加害于女子。他最恨的就是对女子施暴,听到章天行肯定的回答,心中大怒,说道:“那些女子任你采摘后,你为何还不肯放过她们?非要致她们于死地?”
章天行嘿嘿一笑,说道:“这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就喜欢如此,你待怎的?”
秦慕楚得知蒙面人是章天行后,底气有点不足了,他说道:“不管如何,你要把你手上的女子留下。白马寺里还有其他女子,你为何不另择一位去采?”
章天行说得很是坚决:“我章天行看中的女子,岂可轻易给你?不过,等我跟她快活过后,倒也可以考虑给你分一杯羹的。”
原来,章天行自从在京城逃出来后,一路南下,却也很少采花。但是到了洛阳,他认为离京城甚远,可以高枕无忧,便又开始了一系列的血腥奸杀。他听说牡丹姑娘要来,便早早地躲藏在白马寺里,想把牡丹姑娘采到手,以泄在京城之辱。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王进他们也来了,还一直留在牡丹姑娘的身边,让他无从下手。后来,秦慕楚来了,发生了一系列的事。章天行见到了极为泼辣的丁鱼,加上她被酒水淋湿后若隐若现的诱人胴体,直把章天行引得心痒难耐。因为章天行每次采的女子一见到他就吓得大气不敢出,而采泼辣的丁鱼应该是别有一番滋味吧。所以,章天行把目标改为丁鱼了。
秦慕楚对丁鱼恨之入骨,这种能够折磨她的好事,自然不能假于他人之手。
人就是这么奇怪,往往对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的仇人有一种zhan有欲。即使是要仇人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中。反而对于心中极爱的人,却往往可以忍痛割爱,让其活在他人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