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杀人蜂的情形,臣妾左思右想总觉得后怕,若不是当日臣妾还在禁足,没能去参加太子的生辰宴会,只怕臣妾和臣妾腹中的胎儿都要见不到皇上了。”颜贵妃楚楚说着,两行清泪跟着流了出来。
“爱妃不必担心,有慎行司的人在追查,定然会很快水落石出的。”皇上一边拍着颜贵妃的肩膀一边安慰道。
颜贵妃一咬牙,眉间犹豫之色,动了动嘴唇最终说道:“有些事情本不归臣妾管,只是如今有了皇儿,为了他,臣妾哪怕拼着一切也要将真相接露出来。”
“揭露?”皇上顿时明朗,眉目一敛:“爱妃既然知道背后真相,就应当早日指出凶手,朕一定从严法办!”
“是……太子妃。”颜贵妃的声音极小极小。
安夏正在指挥着宫人收拾着屋子,昨夜北冥弦发疯在她这里喝了一夜的酒,满屋子都是一股酒气,十分的呛人。
“皇上有旨,传太子妃觐见。”这时,太监总管却缓步走来,冷着一张脸,沉声说着。
红叶拉了拉安夏的袖子,小心翼翼的目光避过来传旨的太监,低声问道:“小姐,奴婢刚才听说颜贵妃去皇上那里了。”
宫里的女人向来备受瞩目,宫女太监们闲着又没事,对于主子的行踪更是当作了谈资。
安夏在宫里没有什么基础,只好大把的银子扔了出去,对一些消息也有了渠道。
“没事的。”安夏拍了拍红叶的手,便跟着传旨的太监朝着养心殿而去。
北冥弦大醉酩酊,早就不省人事。
昨夜不得不退去的北冥萧得知太子妃被传到了养心殿,心里担忧,急忙也更衣赶了过去。
皇上居高临下望着二人,神色讳然。
颜贵妃在一旁喝着茶,旁边小桌上摆了两盘点心,高扬着头,极为自得的样子。
“太子生辰,杀人蜂行凶,身为太子妃,可知罪?”不问来由,皇上直接问罪,更是直直瞪着安夏,带着威压之势。
想也不用想,定然是颜贵妃从中捣鬼。
安夏丝毫不惧,也扬着头回道:“父皇认为儿臣有罪,那么儿臣便是有罪,只是杀人蜂一事若不是儿臣所为,只怕儿臣替罪只会姑息了歹人,还望父皇明察。”
“宴会是你主持,又是在东宫之中,除了你这个太子妃,难道还有人能够涉权越限?当日宾客众多,或多或少均有蛰伤,唯独你毫发无损,若非事先有所防备,怎会如此正巧?”皇上的声音越发冷冽,这些,颜贵妃都给她分晰过了。
北冥萧悄悄用眼神看了一眼安夏,心里焦急,昨夜若是告诉了安夏此事是候王府为后盾,那么今日也不会如此受掣肘了。
“父皇,儿臣……”安夏正要辩解,却见老皇帝摆了摆手:“此事就算不是你所为,也是和你脱不了干系,既如此太子妃一位也不再适合于你。”
当即废黜太子妃!
听闻此言,颜贵妃脸色稍霁,没了安夏在宫里,那么太子的心还不是要回到她的身上来。
“父皇万万不可。”北冥萧站了出来。
安夏的心一下子变得不紧张了,她刚才还在想如果保不住太子妃的位置,安家可能也会受到牵连,那么安夫人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见到北冥萧站出来,便有了底气。
皇上扫了一眼北冥萧,有些不悦,却还是示意让北冥萧说话,
“儿臣已经找到了证据,此事与皇嫂无关,更与颜贵妃无关,杀人蜂案件重大,若是不明不白的就废黜太子妃,一旦传扬出去,只怕百姓们会觉得有失公允。”北冥萧也替安夏捏了一把冷汗。
这枕边风还真是可怕啊。
之前老皇帝也一定考虑过的,不过,还算明智,现在,颜贵妃一说,就直接定了安夏的罪,甚至不问证据。
事关皇家颜面,皇上一开始是想息事宁人,北冥萧这样一说,如今倒是有些不好下台了,倒是颜贵妃站了起来:“三皇子此言差矣,太子妃主持太子生辰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多少命妇闺秀跟着受了伤,更是有些危重的难以施救而性命不保,闯了如此大的祸事,太子妃难辞其咎。”
安夏心一横,双膝跪地:“贵妃所言极是,宴会监管不周罪在儿臣,还望父皇降罪。”
颜贵妃一愣,没想到安夏倒是直接撞上去认罪了,不禁一僵,也深深看向安夏,两人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她可是吃过几次亏了,不得不提高警惕。
“降罪?”老皇帝咀嚼着这两个字,没有说话,看向北冥萧:“既然你说此事内有隐情,那么凶手到底是何人?要知道慎刑司多日来并无查获。”
若是北冥萧说错,那么就不仅仅是连累安夏,甚至将他自己也搭了进去。
颜贵妃在一旁紧紧皱眉,不过她却觉得这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安夏和北冥萧走的密切,危及太子,如今若是能够一石二鸟自然是十分好的,便道:“三皇子还是不要为了太子妃害了自己的好。”
北冥萧没有理会,从袖子里将调查的证据拿了出来:“父皇,儿臣并非信口开河,而是有了证据足以证明皇嫂与此事无关,蓄意驱赶杀人蜂害人的另有其人。”
啪!皇上看完,直接将那份证据扔在了桌子上,怒道:“传令,让慎刑司的人来见朕,一群废物!”
一份证据直指候王府与鬼谷!
向来逍遥于四国法度之外的鬼谷早就是各国的眼中钉,只是面对鬼谷高深莫测的医术毫无办法,如今候王府竟然与之串通一气,那么危害之大更是不堪。
这也是皇上为何大怒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