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滢进了屋内后,香兰的气息便从先前若有若无,到满间屋里都是淡淡的香兰香味,
傅景麟抱着小元时,跟在阿滢身后,模样倒有些别意的好笑,
换做个女子,那当下的情形,便是女子抱着婴孩苦苦哀求,已变了心即将离去的相公。
可在傅景麟这里……他抱着如今一岁都还不到的元时,
也跟在阿滢的身后,从他说起昨日宫门口事来,稍显的底气似不足?
“嗯,也多亏他那时在,”阿滢把尿布仔细放好,不因是换下来的,就随意扔着,
一阵香兰清香,随风从门口灌入,吹动阿滢那一片黑压压柔顺的发丝,
宽大的袖也有清风贯入,手臂脖颈而过,阿滢倒觉得有些发冷。
不知怎么的,此刻额头微微有些发痛,且胸口有些闷了起来,
喉头,唇瓣也有些干,要多说两句话,便有些想恶心想吐,
立即抬手捂着嘴,是转过身,轻轻地咳嗽两声,快速走到圆桌旁倒了一杯清茶,
清茶入口,便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毅博侯府对天家忠心耿耿,白宿常年是在临江边塞驻扎,他此次受召回京,是天家赐婚,王侯宗族都在名单上,他忠心于天家,未来的世子妃,是扣住他绝无反之心的枷锁,”
阿滢如今醒了,是毫无睡意,看向傅景麟到怀里抱着的小肉团子,
她夜里但是一直睡不安稳,就怕他夜里惊醒发热,
让嬷嬷与府医在此间看顾着他,不过傅景麟来了之后,这两人不知去了何处。
“成婚之后,他便会在一月之内返回临江,要回京都,也得先递折子来,临江与京都,与庐江,一南一北,”
阿滢从太后那里得知,爹爹与娘亲两人觉得白世子人厚实,做她夫婿也算是配,m。
且是一家人都清白,效忠皇家,即便两人之间没有情爱,嫁去白家,她也不会受苦。
阿滢低垂着眼睑,她那一头柔顺,让不少女子都心生羡慕的黑发,披散在有些瘦弱的肩头,
那双平日里澄净有神的眼眸,在卷翘睫毛微微掩盖,遮去了眼里的神色,
只看她撑在桌子上的手,此刻慢慢的是蜷缩起来,收在宽大的袖袍当中,
“不过是南北而已,路总会有走到一天,”阿滢轻声的说道。
在她看来,南北这一段路,只要马车还能跑,
她还好好的,总会是有回到京都,或者是去庐江找娘亲的一天。
阿滢地抬起头来,那双眼睛有着雾气,可也是清亮有神,
宛如院里那开放正是时候的,娇嫩香兰花瓣的小嘴,是微微勾起一抹笑来。
抬起青葱如玉的手,轻轻的是遮掩口鼻,微微的咳嗽几声,
似害怕吵着那已经安睡过去的元时。
“您就是想问问我对白日里,毅博侯府的世子爷,是有什么?”
“便也等不到白日了?要学着那些偷盗耍滑,夜里翻墙的小人举止?”
夜里头,阿滢的精神到底是有所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