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蜀州边的傅景麟,收到了暗卫送过来的信件,
上头说着阿滢并没有如盛如直与他安排那样,直接去往泸州,反倒留下来,
“你还真了解她,”盛大人看着傅景麟面带笑意,一副‘阿滢如何想的,他不可能猜错’的模样,不免的心里有些发酸。
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即便那时的阿滢跟着这人后头候着,
这么些年来,对于阿滢如何想,去做什么他还猜得准,
若用别的一种眼神去看的话,也说明这人,把阿滢放在心上的。
“他已经做出要拿蜀州,换他东宫或的天下之主,此时长公主从泸州派兵前来,也能被那些御史拉出来狠狠地弹劾,”
“不过,有阿滢带着这满城的百姓前往泸州,倒也能吓一下那些人,别让他们书读进脑子里去,脑子却坏掉了,”盛如直遥看那有些黑云的边际道。
傅景麟把信折好,放在一旁的折子下压着,他不慌不忙,
外邦铁骑到了蜀州边境,像是下一刻能取他性命,他也未有乱上半分。
“不过是打而已,鸿德布不会太信任大皇子,”
“外邦想要蜀州这处地方,他若敢拉着外邦一小半的铁骑来蜀州边境,后头的白宿会带着精骑入外邦安格山原地这一带,”
“老师,你不曾说中原好,可这养起来的马没有野心,就因奔驰的地方不够大不够远,我瞧安格山原地就好得很。”
盛如直站在营帐中,看着傅景麟随意地指着桌上的那一幅地图,
能说出这番让旁人觉得格外孤傲的话,也让人心里听着会失笑的话,
那安格山原地像是他口里的一小块儿山石,能随意地任由他拿走一般,
可说这话的人是傅景麟,无疑给人一种‘他能做得成’的意思来。
盛如直看了两眼,又在地图上几处地方来回打量,到后来哈哈地笑了起来,有几分感叹之意说道。
“你姓傅,跟皇家血脉无任何关系,这天下之主,不到民不聊生,不会到异姓王手里,若有那么一日,顾家的人当真都没了气候,你这样的心思手段我能点头认可,”
“都是老师教得好,”傅景麟慢条斯理地说的。
“我教得好一部分,还你自身的天赋,”
盛如直绝对不愿意承认,他把傅景麟教导成,如今旁人口里所谓的没心冷情心狠手辣,阴狠的狐狸奸诈样……
“你把兵符给盗走了,直接拿下顾家旁支,顾家开始内里崩了起,”
盛如直说起这事来嘴角还抽一抽,他没想到傅景麟心黑,竟手也这么黑。
让顾家旁支把兵符拿出来,调动兵马有些麻烦,可也不是不可以,
可这人,为了这点儿麻烦,直接是用顾家去对付顾家……
顾家旁支早就不服气顾易嫡系,然而顾易又与大皇子,有着亲近的关系,
他们想要牵扯上大皇子,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而这次恰好机会,大皇子给他们生出来了话音来,那顾家的人又在蜀州,
想要在军营上的事情,动动手脚轻而易举,可确实没想到这兵符却不翼而飞了!
“他们不想拿出来,那我退一步好了,”傅景麟说得淡然,似乎他吃亏了,可他不气,很是大度的。
“你退了一步,可却从那军营里头剔出来,对顾家旁支的那位将军忠心不二的人,他们若要守着蜀州,那便被你派出去,生或死,那也是顾家善后的事,”
“这样一来,蜀州剩下的人,尽管其中有其他的派系,在可只要他们不沾边,无兵符或圣旨不出,那就好办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