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是顺着傅景麟的视线瞧了过去,便是瞧见一路与她说笑的方掷,
此时扶着面色苍白,旁边也有丫鬟不断在打着扇子的姑娘,
姑娘虚弱且是一手扶着额头的模样,与她如今无二差别。
如今人倒是也多,在侯府里住着,以往迎春神的日子,是城里城外都热闹,
她这样的丫鬟也鲜少出去,年少的时候,是被傅景麟带出去过几次,
可到底是那时年岁尚小,热闹的记忆早已经是残缺了。
人慢慢聚集道观前头的平台上,来来往往,声音便是也吵闹起来,
阿滢是被傅景麟扶着的腰身往后退,不知何时她纬帽上的白纱便是也被放下。
今日的这纬帽纱是比平日里要长了一大截,是完全把身后的长发都遮盖起,
也幸好白纱透薄,除戴在头上除了竹帽有那么一些小小的重量,完全不会觉得顶着太累。
“他说的淮州,落日熔金,看着船只来往,确实是一幅山水的画卷,可你知晓,为何旁人都往通州与泸州来,而除非生意人鲜少去淮州定居,”
“这三处洲虽说是比邻,通州的女子性情豪爽,有姑娘家外出行商,也是有仗剑走天涯的女侠客,”
“泸州的女儿姑娘家多文学,又仲成学府在泸州,姑娘家学识也不落于男子的下风,和离做生意,亦或者是踏出闺门去做私塾的女夫子,也是应有尽有,”
“淮州多儒商,宗族门派相互牵扯,联姻必然都是自家人的人,他们不信外人,即便是入了族谱的媳妇,也没有说话的可能。”
傅景麟是揽着阿滢的腰身往后退,两人便是在一处,有树叶的盖下的阴凉处歇了下来。
阿滢是左右看玉馨与盛家的二姑娘,还有方语嫣跟东宫均是不在,
不知何时他们就已经是走散了,而在不远处的方掷此时也脱不开身。
他扶着的那位姑娘,状态是比她差了许多,而此次上山来也只是带了个小丫鬟,
婆子也都没有带上,如今是走路不稳,那小丫鬟有些着急。
还是方掷稳住了,拦住从一旁走过的道童,那小童子是活泼地,带着他们往道观后头去,
阿滢想起之前方语嫣所说,即便是她不能下山,也可以夜宿在这道观的后院中。
此时,便只有她与傅景麟,
阿滢以泽钦,两人站得也不远,
便是傅景麟或者阿滢有需要,两人是走两步就能过去。
“看来世子爷不仅是心里装着,那放不下的公务,即便是每一处地界,风情民俗世子爷也是了然于心了,”
“再有,世子爷的话,不必是与我说来着,对我来说,淮州与京都,虽说是隔着十天半月的路程,往后娘亲多出是在泸州,我不用回京都,只回泸州变便好,两三日便是就能到泸州城里,”
阿滢还是没听懂傅景麟说着话的意思,或许她是懂的,只是蒙看过去,
以往阿滢是多愿意,从傅景麟的口里知晓旁处的一些消息,
即便是傅景麟不说,她也能在他书房里,找一些前人游记来看,
然而到底是书上的东西,没有眼前人说的,是让她心里牵挂,可现在她多的是视线能亲眼瞧。
便是扭开了腰身,不想与他是坐得如此的近,有任何的触碰,
早知道他要来,阿滢一定是会推辞与方语嫣游玩踏青的想法,换一个时日也好。
她与他之间……像是那断的藕一样,断开了,还有一些细小的丝相连的,
让她觉得厌烦更多,像是她放不下他这个人,要用一些小手段,还粘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