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想去证明她的想法,想问他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到底是什么。站在他身前了,做好打算要说的话,又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她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出来。她怕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怕他给的答案,跟自己猜想的背道而驰……
可不问,她又觉得不甘心……
秦暖揪着裙子,沉默了好一阵,才下了决定般地开口,然而刚说了一个“顾”字,酒店的大厅里,就传来一道脆生脆气的“向席”。
秦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说的话,被这一声“向席”,硬生生地凝滞在了嘴边,她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声源传来的方向。
这道声音喊的很陌生,却很亲昵。
秦暖没想起来顾向席会跟哪个女性关系要好到可以喊他的名字,在她的印象里,认识顾向席的,包括女人,还没有敢这样直白称呼他的。
直到目光迎面撞上了,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在宴会厅里,跟顾向席说话的女人吗?
女人跑的很急,到他们身边了,没顾得上喘气,简单地跟秦暖问了声“你好”,就转向男人:“向席,我听人说出事了,晚宴上发生什么事了吗?当时你也在场,你没有受伤吧?”
秦暖本是站在顾向席身前的,女人来之后,介入了他们中间,硬生生地将他们隔了开来,她被迫退后两步,看着女人神情紧张地望着顾向席。
其实不光是别人,秦暖认识顾向席以来,也几乎没有喊过他“向席”两个字,唯一有印象的一次,是她跟唐昕盈被混混拦住,顾向席救她们的那次。
顾向席开车,先送唐昕盈回家,再送她。
在家门口,顾向席帮她开了车门,扶着她下来,再送到门口,等她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他才回身,渡步到车旁。
秦暖不知怎么了,抓着门框一直没进去,明明在见到顾向席回来的一刻,她哭也哭过了,当时的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眼泪涌到眼眶上,心脏砰,砰,砰,一下一下有力地跳着。
她站在门前,看着顾向席就要坐回到驾驶座上,一路到现在无话的她,忽地出声。眼底含着雾气的缘故,她的声调有些不稳,沙哑的嗓音还绕了一个弯:“向席……”
喊完了,她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可能顾向席以为她有话要说,又折回来,问她:“有事吗?”
秦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喊他的名字属实冲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好像这一声不是她自己要喊,是被什么逼出来的。
好在天黑,他看不清她眼里的水汽。
她“我我我……”地连说了许多声我,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懊恼而又尴尬地说:“我进去了。”
顾向席没有追问,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朝她伸出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