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爬进去将包裹拿出来,兰溪立刻打开,看见里面带血的匕首,面露惊讶,双手托着打开的包裹,快步呈递到李贵妃面前,道:“娘娘你看。”
李贵妃只瞧了一眼便眉头紧蹙,注视着苏芮然突然拍案而起,头上的步摇剧烈的晃动了几下,李贵妃指着她,怒气冲冲道:“果然是你!说你为什么要杀害本宫房中的奴婢?”
苏芮然镇定道:“娘娘何出此言?臣女听不明白了。”
“都已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李贵妃的目光步步紧逼。
皇后如何猜不到这背后的名堂,李贵妃邀自己来也不过是想借自己的手来陷害苏芮然而已。她望向兰溪手中深蓝色的包裹,突然好似发现了什么,开口道:“拿包裹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众人目光随即又落在那包裹上,兰溪也发现什么,很快从包裹中翻出一封信来。
严氏和苏嫣然脸上有片刻的惊讶,但很快又都恢复如常,相互对视一眼,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分明只是吩咐馨儿那丫头将带血的匕首放入包裹,怎么又突然多出样东西来?
瞧见那信封上什么字也没有,李贵妃吩咐兰溪:“打开看看。”
兰溪身旁的宫女立刻过来接过匕首和包裹,兰溪亲自将信拆开。
“念出来。”李贵妃又吩咐。
“是。”兰溪拆开信先看了一眼,但看着看着突然脸色大变,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冒出,拿着信的手竟有些颤抖,不由地瞥了严氏和苏嫣然一眼。
这一看,让二人也不禁跟着有些紧张起来。
严氏心里打着鼓,莫不是事情有变吗?再看苏芮然,却见她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慌乱,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这丫头好像自云隐山庄开始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严氏心里泛着嘀咕,李贵妃却等不及了,十分不悦的对兰溪斥道:“你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快说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兰溪一下子跪了下来,神色更为慌张的回话:“娘娘,这信上写的是一女子与男子私通一事,而这落款……这落款……”
“是什么?”李贵妃眉头紧蹙。
兰溪望向苏嫣然一眼,苏嫣然吓了一跳,隐约意识到什么,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兰溪欲言又止,几个字在喉咙里反复打转,好不容易才说出口:“是二小姐。”
李贵妃闻言大吃一惊,苏嫣然听了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摔倒,严氏也是惊愕不已,但只是一愣,很快回过神来立刻起身分辨道:“贵妃娘娘,这绝对是诬陷!嫣然一直待在我身边,从来都是恪守本分,怎么会做出此等辱没门楣的事呢?”
她自然清楚,若是承认了这封信,那也自是承认了和这把匕首有关。
严氏望向苏芮然,心知若不是馨儿吃里扒外便是她搞在搞鬼,严氏望着苏芮然道:“定是有人栽赃,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意图陷害。这东西在谁房中发现,谁就是罪魁祸首。”
她护女心切,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苏芮然闻言面露委屈之色:“二娘这么说是在怀疑我了?难道二娘觉得我会意图陷害妹妹吗?我与妹妹素来和睦,不知二娘为何会做此想?”
严氏一时语塞,苏芮然却又接着道:“不过二娘说有人陷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为了确保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安全,还有也为了还妹妹一个清白,不如彻查此事,看看到底这个包裹是怎么被放进自己的房中的?”
严氏脸色微变,却不说话。她心知肚明,若是真这么一查,馨儿恐怕是保不住了,而她为了活命,未必不会供出自己。
苏嫣然回过神来,瞧着娘也不说话,顿时更慌了。想到那曾经禁足的日子,她不禁一个寒颤,她再也不要有那样的经历,一个人被锁在漆黑的屋中。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泪纵横的乞求着李贵妃:“贵妃娘娘,臣女是冤枉的,请贵妃娘娘为臣女做主。”
李贵妃蹙眉,不由心生怒气,严氏母女是如何办事,竟然陷害不成反被人陷害。如今这证据确凿,自己还兴师动众的请了皇后,如何好徇私?
皇后当然知严氏母女是李贵妃的人,如此好的机会她如何肯放过,于是道:“本宫瞧着这件事清楚不过了,苏嫣然谋害贵妃房中奴婢在先,又与人私通在后,实在有违妇道。来人啊!给本宫……”
“慢着!”李贵妃如何肯让皇后轻易得逞,望向苏芮然对皇后道,“皇后如何认定是苏嫣然所为?若真是她所为,这匕首和信又为何会在苏芮然房中?这倒要让人好好解释解释了。”
苏芮然闻言忙冲着皇后和李贵妃叩了个头,“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臣女也知杀害宫女和与人私通是大罪,所以拿到这些信和这匕首也不敢张扬,毕竟臣女一直将嫣然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啊。何况那日筵席臣女瞧见嫣然离席,臣女身为长姐竟没有关切询问,实在心中有愧。若非如此妹妹也不至于一步错便步步踏错,以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她望向苏嫣然已是满目含泪,当真是让见着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