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时侧头避开。
她的唇擦过他的唇角,落空在他清隽的侧脸。
她没能如愿尝到他唇上清冽的味道。
姜浅呼吸急促,眼底瞬间有了星星点点的泪意。
她捧住他的脸,骤然就要再追着他的唇吻下去。
但陆清时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迫使她远离。
迫使她不能再继续吻下去。
“闹够了?”他声音平静。
微微侧首,淡沉的目色落在她苍白的小脸。
落地窗外漫进来夕阳浅金色的光线,柔和的光影,也融不开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冷硬。
姜浅眼睛里雾气蒙蒙,涟涟的泪水在打转,她知道她注定都吻不到他,他清醒的时候从不会给她半分靠近的机会,可心头交织着千万种难言的情绪,委屈,难耐,隐忍像是排山倒海般撕扯着她的理智,让她真的很难清醒,不愿清醒。
只有两个月了,她只想自私的拥有他两个月而已。
等他成为别人的新郎,她会放手,会一辈子青灯古佛祝福他。
她只有这一点卑微的愿望。
可为什么就连这点卑微的愿望,他也不肯帮她实现?
“我没有闹,”她嗓音泛着浓重的哽咽,通红的泪眼凝视着他,“陆清时,我就要你陪我睡觉。”
泪水吧嗒吧嗒的从她眼眶里掉落,女孩儿倔强的咬着唇,整个人微微前倾,一双小臂撑在他肩膀,吊带裙里纤细柔软的身子与他的胸膛紧密相贴。
那是冰与火的温度。
寒冰里深藏着的火种,夏夜里蠢蠢欲动的晨曦微光。
她的发丝放肆的拂过他的脸和肩膀。
陆清时仍旧冷静的看着她。
看着他的妹妹执拗的,近乎偏执的,想要和他身体上的亲近。
他眉目间的情绪很淡。
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或者行为而生气。
仿佛不管妹妹做什么,他都能包容,都能理解。
“睡了又能怎样?”他问。
他坐在床沿,上半身因她的靠近被逼的微微后退,他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不能怎样,”她又欺身近他几分,几乎让看似淡定从容的兄长退无可退,声音被泪水切割的破碎,“可至少你抱着我的时候,我能安心,我可以不做噩梦,不被吓醒,我知道我是被保护着的。”
她哭着吸了吸鼻子。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
至少被他抱着的时候,她可以幻想他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那也许是她余下几十年孤寂无聊的冗长生涯里,唯一美好的回忆了。
她大着胆子,决定今天就无赖到底,难缠到底,小手重新搂住他的脖子,滚热的眼泪蹭了他一脸,“这一个月发烧好难受,我不想再生病了,要是睡不好,也许还会发烧,你就陪我睡一会好不好,我就只是想睡个好觉,哥哥,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