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结束的时候,陆清时的唇角被她咬破,有着鲜红的血丝。
她的手不知不觉从缠着他的脖颈,变成了抓着他的衣襟,松手的时候,衬衫衣襟上很深的一道褶皱。
他从来都是工整干净到纤尘不染的人,却因为她的放肆纠缠而凌乱,姜浅扯了纸巾,要去擦他唇角的血,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不早了,回去休息。”
他低眸看着她。
女孩儿漂亮的眼睛里垂坠着泪花,被他握住的手腕倔强的没有放下,一点点移向他的唇角,她用纸巾轻轻拂去血丝。
就像做着一件她必须要做完的事。
陆清时没有继续阻止。
拂去他唇角的血丝,她才看见他的唇上有她刻意咬的牙印,很深,都见了血,像是一种张牙舞爪的象征,至少这一刻,和他最亲密的人,是她。
她吻过他的唇,迫使他张开过齿关,纠缠过他的舌头,她觉得够了,什么都够了,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
姜浅放下纸巾,就乖巧的自动站远了一些,赤红的泪眼慢慢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叹息着苦笑,“谢谢你,哥哥。”
在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之前,她快速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白色长裙的裙摆在他视野里蹁跹飞舞,像一只漂亮的蝴蝶,随时能凌风而去。
她是初生的朝阳,而他,已是日暮。
陆清时挺拔的身体逆着光而站,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小姑娘,看着她哭着跑出门外,沿着无人的走廊跑远,她手背的泪水清晰的印刻在他心上。
一直到她消失在他目之所及的视野尽头,他才慢慢收回目光,喉结隐忍的滚动了一下。
。。。。。。
刘妈第一次来青华医院,兜兜转转好久,才总算找到神经外科住院部。
刚进来,碰巧医生团队查房结束,她看到了姜浅。
“二小姐,”刘妈连忙叫住她,“先生在不在?”
姜浅脚步顿住,也诧异刘妈会在这里,“哥哥做手术去了,刘妈,您怎么来了?”
刘妈自然不能跟姜浅说实话,只急着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姜浅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这个点,陆清时肯定已经进了手术室,垂体瘤手术没有两个小时出不来,何况还要术前麻醉的时间,“最快十点半,如果哥哥后面没有别的手术安排的话。”
刘妈一听要那么晚,就犯了难,她火车票是十点的,肯定来不及,想想,她又问,“二小姐,你看先生现在能不能接电话,要是可以的话。。。。。。”
刘妈的话戛然而止。
姜浅点点头,如果陆清时还没有做术前手消,那确实是可以接电话的,她正要答应,却见刘妈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身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姜浅顺着她的目光转过身,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楼梯口,什么都没看到。
“刘妈,您怎么了?”姜浅问。m。
刘妈抖如筛糠。
姜浅见她满头冷汗,再次确认了一遍楼梯口确实什么都没有,就摸了摸她的额头,刘妈猝然惊醒,连忙后退了一步,“没,没,二小姐,我没事。”姜浅蹙了蹙眉。
“您真的没事?”
刘妈喘了口气,就擦了把脑门上的汗,笑着说,“昨晚没睡好,既然先生忙,那我就先不打扰了,我走了。”刘妈也不说要给陆清时打电话了,不待姜浅说话,刘妈突然看向她,对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二小姐,你是个好孩子,从前我对你有些偏见,做了一些让你伤心的事,是我老了,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刘妈会祝愿你永远都好。”www。
姜浅怔了一下。
刘妈也没有跟姜浅多说,只说到了车上会自己和先生联系,和姜浅道别后,就行色匆匆的走了。
姜浅觉得刘妈的状态很不对,正要送她去电梯口,护士站突然有人喊,“姜医生,六床家属找!”
姜浅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