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恕身穿雪青色锦衣,胡乱梳洗了一番后,就边扣上牛皮腰带边匆匆出门。
平安此时已经按照吩咐,从后院的马厩里牵出一匹紫骝马在鹊桥轩门口候着。
“大郎,你马术那么差!真的要骑马吗?你或许用跑的更快!”平安迟疑地劝道。
“我腹中空空如也,哪有精力跑?”沈恕没好气地瞪了平安一眼,随后在他的搀扶下踩上马镫稳稳翻坐在了马背上,视野立马就高了好几个层次啊!
“大郎,不如我给你准备些干粮吧?”平安仰头讨好地问道。
“不用了!我赶时间!”沈恕挺直了脊梁,玉树临风地端坐着,两腿狠狠一夹马腹,“驾!”
身下的紫骝马即刻如离弦之箭跑了出去,站在鹊桥轩门口的平安看见绝尘而去的沈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咽了下唾沫才转身回屋。
——
颜如玉坐在官轿里打瞌睡,好不容易渐入佳境时,官轿突然颠簸了一下,她被惊醒后,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下意识两手扶住轿架,才幸运地没有倒栽葱出去。
“呼”她眨眨眼清醒了一瞬,然后撩帘走出。
“沈郎君,你干嘛啊?好狗不挡道!”
“挡道的不是好狗!”
琴瑟和鸣挽起衣袖,露出娇嫩的小手臂,站在官轿前,冲着沈恕大声嚷嚷。
“我又不是狗!”沈恕一面回呛,一面还得小心翼翼地安抚身下乱动的马儿。
这马看着好像不大听话啊!颜如玉摁着下巴琢磨着。
“克夫相!你既然为了自己的仕途,就置别人的幸福于不顾,你简直——简直、简直是妄为官媒!”沈恕伸出一只手愤怒地指着颜如玉,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抓住缰绳,手心里满是汗。
大概是因为太害怕,他不仅口齿没昨日利落,而且脸色也是如海棠般嫣红。
“要是我不为仕途着想,那我还做什么官媒呢?”颜如玉反问,秋瞳剪水,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你、你、你看着我干什么?”沈恕心里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颜如玉对他笑得越漂亮,他那不祥的预感就越强烈。
“那你拦着我干什么?没瞧见我们这么一大群人正在赶路吗?”颜如玉问完这话后,琴瑟和鸣即刻上前叉腰,站在她的两旁。
“只要有我在,你今日就不能过文定!”沈恕目不转睛地瞪着颜如玉。
颜如玉悄悄给了琴瑟一个手势,琴瑟意会,轻勾唇角,两步来到紫骝马的面前,先试探地顺了顺它的鬃毛,然后拉过缰绳往旁边扯。
“喂喂喂!你干什么?”沈恕这才反应到身下的动静,急得大叫。
颜如玉却乐呵呵地站在马儿的旁边,以“过来人”的口气笑劝他:“你马术不精还学人家骑什么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