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身旁的柳心接口道:“娘娘,您不要听那些老头子们嚼舌头,他们有时间不去造福百姓,却有心思在这里嚼舌头,真不知道都是怎么做官的。”
水漪也接口道:“对啊娘娘,您别听他们的,陛下不会废后的,陛下一定会保护娘娘的。”
我有点慌,倒不是因为废后的事,而是因为有人竟查出了我之前和那个人的关系,这会是谁,那个人寡淡如水,又不与人交际,我们师徒相称,不洁之事……除了初府的人和安大哥,几乎没有人会知道,怎么会突然有人会提起之前的事呢?
这些事,与我倒的确不是嚼舌头,但是对于洛鸿影,堂堂一国之君,娶了一位不洁的皇后,那就是天下百姓都会痴笑的事情了。
青松又小声说:“娘娘,这件事,后宫都已经传遍了……您……”
水漪瞪了青松一眼,“你能不能别乱说话,娘娘还不够烦吗?”
我看了看她,“你们先出去吧。”
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整个头都要炸开了,脑子里像是有一坨浆糊,无论如何都化不开。
正纠结着,突然想起了敲门声,紧接着是青松的声音,“娘娘,中原来了一位大人想见您。”
中原?怎么会突然有中原的人来?
我问道:“是何人?”
“奴才不知,不过他说,是娘娘的故交。”
故交?我听到这两个字,愣了一下,故交,是谁?安大哥?小七?还是……他?想了想,似乎都不太可能,心机如启彦,怎么会让他们来见我呢。
我吩咐青松带人去偏殿等我,我擦了擦眼角的泪,起身出去。
一进偏殿我便认了出来,中等身材,相貌平平,泛着精光的眼睛,正是上次来找我的李淮柳。
我没带任何仆从,只身走进去,看他低头施礼,“见过皇后娘娘。”
“李大人请起。”
“皇后娘娘好记性,还记得微臣姓李。”
“李大人有事请讲,本宫很忙。”我心里有些不耐烦,又对这个人没有太好的印象,所以也没有对他十分亲和,只冷着脸要他有事快说。
李淮柳笑了笑,“娘娘还是以前一样的直爽性子,那微臣就开门见山了。”
他吸了口气,“如果微臣猜得不错,娘娘,正在为废后之事和一些谣传而烦心。”
我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心里一紧,“是你放出的消息来侮辱本宫?”
“娘娘,微臣只是说了一些事实而已,怎么能叫侮辱呢,娘娘和初澈大人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师徒可以比的吧?”
“放肆!”
“娘娘,您先别动怒啊。”他依然带着精明的笑容,“您想想,我一个小小的臣子,怎么可能知道郡主的私密之事,您就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我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深深的陷阱,似乎每一句话都在把我带向个深渊。
我收了一丝心神,盯着手中的茶杯,不理他。
他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动静,于是自己开口道:“娘娘想想,谁能知道您之前的经历,又能有机会和微臣说呢?”
我好像根本没有用想,脑中一下子闪过一个名字,“初浅。”
他笑了,“娘娘果然聪明,现在发生的事情,可都是初皇后一手安排的好戏,不知道娘娘您是否满意呢?”
我的心里已经在抖了,初浅,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多年视你如亲姐姐一般,而你,却要一刀一刀的置我于死地吗?
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李淮柳阴险可耻的脸色,我拼命让自己冷静,柒月,你要镇定,你不可以慌,他在嘲笑你,你一定要撑住,不要哭。
我强忍着,装出镇定的样子,“所以,初浅要你带话给我了吗?”
“娘娘果然聪明,初皇后说……”他压低了声音,“如此消息传出去,锡戎的朝局必定混乱,还请娘娘趁此机会,扰乱锡戎国君的心神,这样,也可方便我中原开疆扩土。”
启彦和初浅,竟有如此阴毒的心思,当初我为了让那个人保他得江山,拼尽了全力,后来又只身一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和亲,而今,他们却又一次拿我做一个棋子,来图谋洛鸿影的江山,他们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我的牙已经快咬碎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不会答应的,你去告诉初浅和启彦,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是有一天兵临城下,我季柒月也会为锡戎而战,我对她初浅已经仁至义尽,不会再被她利用了。”
“娘娘,您别急啊,微臣临来之时,听说初皇后召了一位姓安的神医入宫,若是娘娘您不能按皇后娘娘吩咐的去做,这位安大夫,恐怕就要吃些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