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亲儿子眼巴巴递给他一盘子焦炭的时候,并眼巴巴希望自己母亲吃下去的时候,陆夫人机智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陆鹤州这辈子就下过那一次厨房,现在也没有那个进厨房的想法。
就岑悦这小屋子,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全给烧了。
那他跟岑悦,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岑悦哭笑不得,“你不会做饭的话,在家里吃什么?”
村子里最有钱的村长,都是自己做饭吃的吗,县城里面醉鹤楼的老板家,也是自己做饭吃的。
在岑悦心里,并没有下人这个说法。
封闭的山村里,消息不流通,她对外面的了解,仅限于在城里面听的几耳朵。
陆鹤州随口回答,“有厨房做啊。”
他稍微想了想,跟岑悦讲,“悦悦可曾听说过宜州陆氏?”
岑悦自然是不知道的。
陆鹤州道:“宜州陆氏是我本家,乃当朝第一世家。”
提及自己的家族,他觉得自己有了一点自信,说不定悦悦听闻陆氏富贵,便心生向往呢?
“开国之初,先祖追随高祖皇帝,立下赫赫战功,加封侯爵,百年来我陆氏出了无数王侯将相。”
岑悦其实不大明白,但不影响她理解,陆鹤州的家族,比她想的还要厉害一点。
“我这一脉,是陆家嫡脉,家父便是世袭襄阳侯,兄长幼封世子,却闲云野鹤,是以我少年出仕,如今官拜一品。”
陆鹤州看着岑悦呆愣的表情,只以为她是震惊了,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
在喜欢的人面前大出风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很满足了。
是以他继续絮叨。
“多年以来……”
后面的话,岑悦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只知道,陆鹤州的家庭,很厉害很厉害。
有个做贵妃娘娘的姑姑,有个做侯爷的爹爹,他自己还是一品官。
岑悦对一品官没有什么概念。
戏文里唱的官员,动辄都是王侯将相,普通的几品几品,在里面都是随随便便的。
可陆鹤州才二十几岁啊。
戏文里面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别说陆鹤州不喜欢她了,就算这个人真的喜欢自己,也没用什么意义。
他这样的家庭,娶妻生子自然是要门当户对的。
怎么会让陆鹤州和一个农家女子在一起。
如今……两个人的距离,才真的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岑悦羽扇般的睫毛盖住了妩媚风流的一双眼睛,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纹,夸赞道:“你们家可真厉害啊……”
她站起身,转过头去,匆匆忙忙道:“我做饭去了。”
她咬紧了自己的唇,生怕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让陆鹤州知道了自己想法。
那样的话,这个人定然会觉得自己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岑悦讽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