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赵迢迢却毫无惧色和愧色地与他对视着,眼神十分冷淡。
无言地对视了几秒后,赵迢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用眼神瞟了宋项一眼,随后又再看向唐维之,微微摇了摇头。
他那意思,唐维之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懂了——“你最好不要赢”。
再往深了说就是:你今天要是真赢了,恐怕后续而来的就不是掉下台、被骂两句的事儿了。
“嘿!跟你说话呢?怎么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啦?哑巴啦?”另一方面,台上的宋项是越骂越来劲了,一点儿也没见要停的意思。
正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唐维之也是明白,这世道,你要是没钱没势没靠山,想凭本事挣点钱,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宋公子武艺高强,在下佩服,告辞。”他也不想跟姓宋的多啰嗦,抱拳拱手后扭头就走。
“哈!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赶紧滚!”还好,宋项此时的心情还不错,也没有进一步刁难对方的意思,就这么放对方离开了。
然,正当大家以为此事告一段落之际,人群中,一声新奇的叫骂乍起。
“妈个鸡!”
这一听就知道是谁在发飙了。
那孙哥为什么会隔了这么会儿才喊出声呢?
很简单,因为在孙亦谐抱怨完黄东来预测的结果是“毒奶”之后,黄东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就把刚才唐维之究竟是怎么输的告诉他了。
孙亦谐一听就火了,心说这姓宋的原来是靠场边作弊赢的,关键是……你赢就赢了吧,还害老子输了钱,那可不行。
孙哥就是这样,钱花在该花的地方,他就不心疼:比如在黑店里杀个朱小婉,就花了他二百两,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比如逛窑子探情报时,啥都没干就扔了一锭金子下去,他也乐意……但你要是让他在不该花的、不情愿的地方损失了什么,哪怕几个铜板、一条咸鱼,他都要跟你计较。
“嗯?谁人在台下叫骂?莫非是看我赢了不服?”宋项也不聋啊,那一嗓子起来,加上孙亦谐那略有些尖锐的嗓音,听着甚是扎耳。
宋项这一吼可好,孙亦谐、黄东来和雷不忌身边的老百姓们是一哄而散、纷纷退到了离他们七八米远的地方,直接把这三人给晾出来了。
这下他们是想不承认都不行了。
眼见如此,孙亦谐干脆就上前两步,昂首挺胸,冲着台上的宋项道:“就是老子我骂的,我就是不服,怎么样?”
“嘿!”宋项将孙亦谐上下打量了一番,皮笑肉不笑地呵了声,“呵,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也想上台来送死不成?”
“哈!”孙亦谐也笑,笑得比对方更大声,“就你这区区一百两赏银的贱台,也配我这双贵足来踏吗?你这贱人在上面犯了五十几天的贱,还想把我骗上去被你活活贱死?我……呃呜——”
他好像是觉得“呸”一声顺便吐口痰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不屑,所以他吐了……
是的,你没看错,孙亦谐为了侮辱对方,在说完了刚才那番话后,竟然立刻伸手抠了嗓子眼儿,当场把自己的中午饭吐在了大街上。
宋项都他妈看傻了,宋府那些家丁也都愣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
要知道,宋项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当面、当众的,用如此具有攻击性的言辞配合肢体语言骂过呢。
由于受到的冲击太大,他反而没有立刻生气,而是懵在那里。
等到他慢慢回过味儿来,怒气值飙升,升到脸都憋红了之后,才在台上颤抖着怒喝道:“你……你小子给我站住了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