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大意了,杭彦猜测他应该是睡着了,火势大了才发现起火了。
不过还好,发现的及时,若是睡得沉了,人恐怕都没了,想到这,杭彦的那点郁闷也没了,只要人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这一晚杭彦睡得不算安稳,旁边号房里的兄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一直发出噪音,对方几乎是一晚没睡,杭彦耳朵里塞了棉花偶尔还会被吵醒。
好在他还年轻,早晨起来站在窗口呼吸了一点新鲜空气,顿时觉得头脑清明了不少。
第三场考的是杂文,对杭彦来说也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难度,杂文一共就两道,一道涉及“义”,一道涉及“廉”。
杭彦生怕自已再答偏了,将题目分析了好几遍,最后确定主旨没有问题,这才下笔。
………………
晚上,杭彦确认了没有问题以后,直接交了卷,贡院他住着不舒服,况且旁边号房的兄弟今天晚上不一定又起什么幺蛾子,他可受不了。
伴着月光,杭彦从贡院里出来,八月末的夜晚已经有些凉了,刚出来被风一吹,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这才是八月该有的温度啊,前两年的干旱,让这气温变得都不正常了。
每次杭彦都提前交卷,庄天他们已经有了经验,到这个时候在贡院门口看的格外仔细。
果然,还真就让他们等到了人。
杭彦一露面,庄天就匆匆走过去,“公子,您再添上件衣服吧,夜里凉。”
“辛苦你们了。”他接过衣服穿上,看着鼻头有些微红的庄天,杭彦说道。
“公子,我们哪有您在里面辛苦啊。”
杭彦自已可能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庄天看着杭彦的脸上满是憔悴,眼下都熬出黑眼圈了,胡子也长了,公子这么辛苦还来安慰他,庄天心里热热的。
公子向来都是这样,从来不会忽视他们的付出,以前他觉得邓公子和丰公子都是极好的主子,可是时间久了他发现再好也是上位者对待下人的态度,但和杭彦相处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庄天突然想起了范康和裴顺,好像他们三个人都是自愿跟随杭彦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越忠心,裴顺的话不多,但偶尔流露出来的感情也和他一样。
“想什么呢,回家了。”
两人都走到马车旁了,杭彦一回头看见庄天眼神发直,不知道在那想什么。
庄天反应过来,跟着杭彦上了马车,“来了公子。”
考完会试,杭彦心里真是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破天荒的,杭彦熬夜了,他将前年买的话本拿出来读了个通宵。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杭彦才躺下,他心里默念,只剩下最后一场殿试了,等殿试过了,他的科举路也就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躺在床上,杭彦几乎是秒睡,昏昏沉沉中,杭彦感觉自已鼻子有些不通气。
直到申时,杭彦才幽幽转醒,一醒来就感觉头痛欲裂。
“庄天……”杭彦张口叫人,可是一张嘴就被自已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杭彦睡觉时不喜人打扰,因此庄天三人一般都在门外候着,听到屋里的声响后,庄天赶忙推门进来,“公子?你可是受了风寒了?我去帮你找大夫来。”
说完,庄天快步跑了出去,那副着急的样子杭彦怀疑自已不是风寒了,而是不行了。
走之前,杭彦还听见庄天对着范康喊话:“公子生病了,你快照顾一下,我去请大夫。”
下一秒,范康推门进来。
“公子,您感觉怎么样?”
杭彦应该是昨日出了贡院被凉风吹到,染上了风寒,“就是有些头疼,没什么事。”
对于一个曾经烧到38度还要打工的社畜来说,现在这点风寒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