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直也把院里的柴都劈完了,把小山似的柴火拢回了原处。
郑绣也招呼他道:“你也别忙了,看你干活儿我累得慌。”
薛直抬起袖子擦了擦汗,“那、那我做什么去?”
郑绣好笑道:“你在家都干嘛?”
薛直想了想,说:“在家也是干干活儿,打打拳。”
郑绣‘哦’了一声,“那你现在也干完活儿了,跟我去歇着吧。”
薛直应了一声,放了斧子就跟了过去。
前一夜的洞房之夜,郑绣累的半死,又觉得颇为尴尬,到现在还没能好好跟薛直说上话。她可是准备了一些话同他说的。
薛直跟进屋以后,郑绣坐在炕上,觉得脖子和肩膀酸胀的不行,一边自己捶打着,一边道:“我坐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薛直就拿了凳子,摆到了她面前坐下。
郑绣道:“我有几件事要同你商量。”
薛直道:“你但说无妨。”反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什么都听。
郑绣已经打好了腹稿:“第一,往后家里的银钱都归我管。”
薛直立马就掏出了贴身的几十两银票往她面前一推,“你都拿去。”
之前典当的玉佩,出去薛劭上学堂的花销和家里的嚼用,还剩下一百五十两,后来成亲时雇迎亲队伍等花了一些,眼下就只剩下一百两不到了。
郑绣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往后家里的银钱支出都必须由我过目。”她之前可是听薛劭说了,薛直花钱大手大脚,从来不顾虑什么,不然也不会他有本事经常能猎到好东西,却还是攒不下什么钱。
“没事没事,你拿着吧。放我这里,我怕花着花着就没了。”
郑绣便把银票折好,放进了炕头的木匣子里。那里头还放着薛直提亲时给的几样玉器。
“第二,往后孩子由我来教,你不许插嘴。”
薛劭在他的粗心大意的教养下,少年老成得都让郑绣心疼。尤其是想到之前薛直上山打猎,居然把薛劭一个人在家里一放就是一个月。
薛直点头如捣蒜。
“这第三嘛,你能不能去找点其他营生?”
打猎到底是靠天吃饭,也是靠力气吃饭。天气不好的时候,或者年迈无力的时候,这样营生可就不混不到饭吃了。但凡家里有点田地的,有点底子的,都不会做这种营生。她说的时候也十分小心,就怕薛劭觉得自己的行当被看轻了。
薛直蹙眉沉思不语,良久才叹息道:“我想了半天,除了一把子力气也没有什么长处了……难道还回去帮皇帝打仗?”他后半句说得极轻,像在嘟囔。
郑绣没听清他后头讲的什么,只道:“这也不急在一时,往后做什么营生还需要从长计议。”
薛直点点头,“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郑绣灿然一笑,觉得薛直乖得简直像是条大狗。
想到狗,郑绣也想起来,“激雷呢?你把它留在家里了?”
薛直点点头,“昨儿个那么多客人在,怕激雷见到生人会吓着人家,就没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