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小姐,茶来了。”张妈放下手中托盘,把花茶和蛋糕摆在床头柜上。
裴深深拿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随口道:“拿破仑蛋糕?谁买的。”
“裴远,还能有谁。”张妈道。
“他早上去买蛋糕了?怎么不叫上我,我也去附近商场了。”裴深深一听到顾裴远就有说不完的话,“对了,裴远他人呢?刚才一吃完饭就不见了,是不是出去了?”
张妈正中下怀,道:“他哪儿是出去了哦。“
“那他去哪儿了?我敲门了也没人应。”裴深深道。
张妈一脸的说不出口:“你就别问了。”
裴深深见状,忙道:“快说,怎么了?”
张妈明知道家里没人,还是跑到门口探头看了看,把门关上,这才一脸神秘道:“你把耳朵凑过来……”
裴深深不耐烦地推开她,道:“就这么说,别鬼鬼祟祟的。”
张妈讨了个没趣,拉长脸道:“裴远他吃完饭哪是出去了,他是跟那个林小姐躲房间里了。两个人哦哟,头对头不知道说什么。”
“你说什么?裴远跟那个林然然就在房间里?我敲了好多下门,里面都没有声音,不可能!”裴深深尖声道。
张妈看着她一脸接受不能,心里解气许多,故意道:“怎么不可能?刚刚他们还一起出门了。裴远还给她拿大衣,那个殷勤哦。从小到大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他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贴心过?他亲妈都没享受过这待遇。”“
张妈把自己都说得酸溜溜的,更别提裴深深了。
张妈还添了把火:“这蛋糕就是裴远接林小姐的时候买的,他们在凯司令吃完带回来的。”
“她……她算个什么东西,居然给我吃她剩下的!”裴深深气得一把挥向蛋糕,白色瓷碟连着蛋糕摔得满地都是。
张妈心疼道:“有话好好说,哪能摔盘子哦!”
裴深深把能抓到的东西都往地上狠狠摔去:“顾裴远!顾裴远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去哪儿了?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张妈心痛地看着摔得四分五裂的碟子,那可是裴远妈妈的陪嫁,从香江一路带过来的呀。这裴小姐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裴深深至少是顾裴远母亲看中的,又是亲戚,至少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下丫头要门当户对。
张妈便好言安慰道:“深深小姐,你先消消火。裴远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吃软不吃硬的。那个林小姐,说话嗲得来,嫩声嫩气的,裴远这种年轻人就是吃这一套呀。”
裴深深抱着手臂,不屑道:“小门小户小家子气!要我去对男朋友低声下气,我可做不来。”
她全然忘了自己平时是怎么对顾裴远死缠烂打的。
张妈顿时失了继续挑唆的心思,道:“那等林小姐搬进来,你可不要跟人家斗气。”
“她真的要搬进来?!”裴深深受到了又一个大冲击。
——林然然不仅要搬进来,而且今晚就搬来了。顾裴远和顾元元正是陪她回去拿行李的。
裴深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她忽然换了个笑脸:“张妈,等一下。”
裴深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钞票来,捏在手里:“张妈,我有件事想请教请教你。”
张妈眉开眼笑地放下簸箕:“深深小姐,什么请教不请教的,你有话请讲好了呀。”
……
今天的天气很怪,早上阳光明媚,下午天空忽然堆积起乌云来,气温也骤降许多。顾元元坐在自行车前杠上,恹恹地不说话,像被冻蔫巴了。
经过食品厂的时候,顾元元都没有吭声。还是林然然道:“元元想吃糖炒栗子和山楂球。”
“我去买。”顾裴远立刻停了车。
食品厂门口支起一口大铁锅。上好的锥栗切开一个小口子,跟黑砂一起翻炒,栗子香甜的味道飘了满街。
炒栗子的炭火很热,带着袖套和围裙的大师傅热汗淋漓,双手握住铲子卖力翻炒着锅里的栗子。且不提糖炒栗子诱人的香味儿,光是看大师傅炒栗子,小孩子们就能看上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