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过来拍拍容琅的肩膀道:“爹娘的墓,原本也年久失修。现在我们手头宽松,早就该想到找人去重新修葺一下。”
她故作轻松地道,“说不定是爹娘见我们又带肉又带酒,知道我们过得好,所以故意这般提醒我们呢!”
容琅呆呆地看着她,半晌后道:“是这样吗?”
思思道:“肯定是姐姐安慰你啦!”
容疏:“……”
“可是姐姐说得也没错呀。”思思歪头道。
容琅喃喃自语:“爹娘还是用的木碑,所以都烧没了。还有,当初娘下葬的时候,只用了一卷席子,里面包着爹的衣裳……”
容正葬身漠北,尸骨无存。
加上他又有通敌的嫌疑,也无人替他寻觅遗骨。
所以所谓的夫妻合葬,也不过如此……
“姐,给爹娘好好选一口棺材吧。”容琅哀求道。
“好。”容疏毫不犹豫地答应。
她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为他们做这点身后事是应该的。
“铺子里也没什么事情了,咱们这就去棺材铺选棺材去。”
说干就干。
姐弟两人当即去了棺材铺,选定了一款上好的杉木棺材,花了十两银子。
墓碑是定做的,又花了三两银子,说是三日后能取。
姐弟俩决定,等墓碑做好之后,就请上几个人,把母亲的尸骨,连同父亲的衣冠,重新装殓下葬。
等三日之后,容琅跟书院请了假。
姐弟两人取到墓碑,容疏提前请的人,帮忙把棺材和墓碑运到坟地。
看到那一大片烧焦的黑灰,容疏心说,按照祖坟上这大火烧的架势,他们家不出个状元都天理难容。
虽然雇了人,但是担心席子已经烂了,一刨把骨头都给毫无体面地刨出来,姐弟俩并没有让人动手。
两人自己动手,先用工具除掉表面一层冻土,然后自己动手,一点点地往外捧土。
冷风瑟瑟,众人面有戚戚之色。
卫宴今日身着银白绣暗纹衣裳,长身玉立,站在那里宛若雕像。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情复杂。
“我来帮忙。”卫宴走上前去道。
他也算容正的晚辈。
方素素见状挽起袖子道:“我也来!”
想到按照规矩,得由至亲来捡骨,她又补充道,“卫渐离算女婿,我算干女儿,都不是外人。”
容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