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太医,喊太医来!”燕王看着倒在床上的容疏,歇斯底里地喊道。
他刚才就感觉到容疏在发热,却没想到她情绪激动之下,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容疏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病得严重。
太医来了之后给她开了药。
燕王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她,怎么样?”
“回王爷,卫夫人刚刚生产不久,身体虚弱,失于调养,又受了伤……加上急火攻心,故而会高烧。虽没有性命之忧,可是日后,恐怕也将病弱,不好好将养,恐怕影响日后子嗣。”
“救她,你救她!替她好好调养,不要留下隐患!”
太医对上激动的燕王,如实地道:“最擅长妇科之道的李院正,昨日已经……没了。”
他声音之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无奈。
燕王瞬时明白了这个“没了”是怎么没的,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好替她诊治,本王会……保住你的。你就留在这里,守好卫夫人。”
太医点头称是,面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兔死狐悲,他的同僚被无辜诛杀,他现在暂时苟安,还未必真能苟到底,又何喜之有?
从容疏到这个太医,燕王都感觉到了那种绝望悲观的情绪。
他被感染,也觉得压抑万分,看了看容疏,双手在袖中握紧,缓缓走了出去。
回到府里,郑颖儿还找他闹,要他找容疏的麻烦。
燕王见了,心生厌恶,没有在她那里停留,拂袖而去。
路上被容萱拦住,请他去她屋里坐坐,燕王也没心情。
平时他知道容萱装小白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日他心情不好,斥责道:“你安分守己些,不要自己装无辜,却处处怂恿王妃那个没脑子的出头,丢的都是本王的脸!”
容萱一惊,跪倒在地,连连表示自己没有。
燕王懒得理她,抬起脚步直接往前走。
这些女人,除了争宠,除了挟私报复,还知道什么?
他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容疏说的“舍生取义,同归于尽”。
容疏甚至没有在他面前提一句郑颖儿带着容萱去挑衅的事情。
在容疏眼里,那都不算事。
容疏表示,确实如此,她没吃亏的,不会记在心上。
当场报过的仇,她心胸宽广,已经释怀。
燕王心里默默地做了决定。
他不是因为儿女情长,而是……为了天下苍生吧。
容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见了她刚穿越来,在码头和人私奔,第一次见到卫宴;梦见她卖了一锅肥皂给卫宴;梦见了这几年两人之间发生的几乎所有大事……走马观花,停不下来。
容疏知道自己在做梦,她努力想醒过来,可是却像被魇住一般,陷入梦境中无法挣脱。
似乎过了许久许久,她听见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疏,阿疏……”
是卫宴。
容疏想,这个梦真的醒不过来了。
她竟然一直在梦见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