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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佰茶记得当日在冷香楼第一次看见无瑕公子的情形,公子当时以琴为乐,口中低吟屈原先生之《国殇》,院中桃花映容,公子风华绝代,站在那绯红一片中对着佰茶微微一笑,如若九天仙子下到凡尘,惊得佰茶当时就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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佰茶!
无瑕有些茫然,他抬眼看了看郑澈轩,然后突然一手将他推开便要出门,郑澈轩转身将他一拉,道:“我知道你与大晋的公主相识,可是,你也当知道她的身份,你又怎可为了仇人之女而伤心。”
“不,你不明白,佰茶死了,弓怎么办……弓又在哪?他很久没来信函了,他定也是出事了,否则,他不会让佰茶死的,就算死,他们也当是在一块儿的,你懂不懂——懂不懂!”
郑澈轩闻言一呆,拉住无瑕的手没有放开,口中喃喃道:“所以说,弓与那大晋公主……他们……”
门外一声响动,无瑕甩开郑澈轩的手,拉门一看,弦伊倒在门外,人事不知。
“我来!”郑澈轩俯身将弦伊抱起,匆匆去了她的房间,无瑕跟在身后跑了一段,却突然顿了步子,身形一闪,眨眼不见了踪影。
“我要两个人,日夜兼程赶去东都无瑕小筑,去探明弓的行踪。”
“公子,发生何事?”司马逸见无瑕急急进门,忙将手中长巾一掸,脱下小二帽跟了进去。
“弓可能出事了,司马,你带流萤去,那小筑……在东都的小侯爷府旁边,如果去了见到了弓,你们便立刻回转大郑,如若不然,便呆在东都打探消息,务必要找到弓的下落,还有……不要让白炎发现你们的行踪,无瑕不想让他担心。”
“是,司马这就动身。”
司马逸脱去外衣丢在桌上,返身便去寻流萤,无瑕一人在房中呆了一会儿,却无法静下心来,又担心弦伊醒来出事,遂转身也出了门去。
弦伊早已醒来,见无瑕进门,眸间一酸,泪水簌簌而下。
“我已经让司马和流萤去了东都,丫头,你便安了心,弓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公子,公子是从不会骗人的。”
“可是,连佰茶妹妹都出了事,我那个傻哥哥对公主的心,咱们都知道,若公主真死了,他可怎么办?公子,哥哥轻易不会动心,可是,一旦动了心,除非他死了,否则绝难再弃,我好怕,我怕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好怕!”
“嘘——公子说了他没事,他便一定还活着,你相信我,你们兄妹俩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一直聚少离多,无瑕实在愧对你们!”
弦伊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掉泪,无瑕知道劝也无用,与她相对无言,直到弦伊哭得累了,终沉沉睡去,无瑕才离开弦伊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夜幕降临,无瑕根本无心用晚膳,郑澈轩来了几次,见他实在吃不下,便让侍女们拿了糕点来,无瑕硬撑着吃了几块糕点,便推脱不再食用,郑澈轩也不勉强他,亲手泡了参茶,待温热,给他端了上来。
无瑕坐在桌旁发呆,郑澈轩知道他担心弓的安危,在他身旁坐下,轻轻抓了那十指入手,见那双手沁凉如水,不禁一惊,起身去屋内拿了披风来给他披上,才道:“趁早放宽心,弓必定不会有事,你身子不好,又是如此伶俐之人,当知此刻担心也是无用,定不会徒自伤悲,倒让自己的身子吃了亏。”
“无瑕知道。”无瑕轻声应了一声,喃喃道:“弦伊看着我呢,我若垮了,她便也垮了,所以,我不会让她感到心底不安的。”
“如此甚好!”
无瑕点点头,低头看了看桌面,突然起了身,然后在桌旁细细四望着。
“在寻什么?”
“今日摘了玉佩放在桌旁,不知为何现在找不到了!”无瑕有些着急,踱着步子四处查看,可是,那地面一片空荡。
“是你最近一直带着的那块珏么?”
“是,下午因换了衣裳,所以摘下放在了桌旁。”
“是……燕王送给你的么?我看他身边也有一珏,本早就想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