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你交代,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自己去问!”明威并不买账,话说完转身便走,南宫热河顿时火气暴涨,伸手便是一掌袭去。
身子被人一抓,南宫热河回头一看,弦伊满脸怒火的抓着他的肩膀低喝道:“还嫌闹得不够,小侯爷自己跟我们家公子生气,赖上旁人做什么,公子要休息,你们要是想饿肚子,便使劲的闹腾,我也不做饭了,大家都省事!”
鬼翼一见场面失控,忙将几人拉开,道:“小侯爷太累了,公子安全回来,他定是安心了,公子病着,小侯爷这几日也是没日没夜的忙,这会子休息了也好,有这功夫打架,不如帮着做饭去,弦伊还得给公子熬药,咱们都来打下手。”
“对啊,有这功夫不如去做饭,走了走了。”白泽伸手一推南宫热河,南宫热河抬眼瞪了瞪明威,不再停留,率先向着厨房而去,身后几人也相继离开,明威则慢慢走到门边,看着那靠在床头的人儿,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然后返身一个飞跃,眨眼不见。
当南宫热河端着东西推开房门之时,不禁仰头轻叹了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人何曾睡下,此刻正愣愣的坐在桌旁望着桌上烛火发呆。
“你这是何苦,明明担心得不得了,偏故作潇洒的转身便走,我是料定了你根本无法入眠,怎么,吃醋了?”南宫热河将饭菜放在了小侯爷面前,然后挤到他身边挑了挑眉头道。
“吃醋?”小侯爷回头反问着他,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后推开面前碍眼的碗筷,往桌上一趴:“我又不是女子。”
“别盯着烛火看,小心晃迷了眼。”南宫热河拿手阻挡了烛火,阴影笼罩了小侯爷的脸,让他那本就怏怏然的神色愈发黯淡起来。
“今天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觉无瑕离我好遥远。”小侯爷拨开南宫热河的手,抬眼望着烛火,墨黑的瞳孔被烛光映亮,折射着奇特的灿金色,让那充满了魅力的五官染上了一种迷幻般的色彩。
“不知道你们闹的哪一出!”南宫热河叹息着摇了摇头,伸手将桌上的蜡烛挪到了一边。
“我在想,要不要告诉无瑕我的身份。”
“你想告诉公子你不是真正的小侯爷这件事?”南宫热河诧异出声道。
“我若不说,便是对他有所隐瞒,可是,我若说了,又该怎样面对与他的这份情,就算我不是真正的小侯爷,我也抛不开这责任,我现在好矛盾,有点不知所措了,南宫,我突然无法坦然面对无瑕了……”小侯爷慢慢伏下身子,将脸埋在了双臂间。
南宫热河这才明白他今日为何如此冷淡的对待了公子,他们的坚强与不屈不挠常常让人忽视了他们的年龄,若按那泥塑中的生辰来算,小侯爷竟还未满十九岁,他怎能如此独自承受这一切,这种努力的挺直脊背,让一旁看着他们苦苦挣扎的人,情何以堪哪!
“你难道想要一直躲避公子?”
小侯爷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抬头,伸手一揽南宫热河的脑袋,将他的头与自己的头撞在了一处:“你自小便知道我的脾气的,现在给我滚出去,不要来闹我,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说完将南宫热河一推,又点了点桌面,然后再不吭声。
南宫热河无奈的起身将饭菜又放回了盘子中,走了两步,听身后那人又瓮着个声音嘟囔了一句:“我就吃醋了又怎样,你小子敢说出去我拔了你的舌头。”
南宫热河扑哧一笑,身子一闪出了门去。
幽暗之中传来了几声惨叫声,明威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然后慢慢的拭去了软剑上的血痕,望着夜空冷冷一笑。
龙万云,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我,就算我的出生是一个错误,然虎毒尚且不食子,没想到,我明威的这条命在你的眼中竟如此不堪。好,你要玩,我便陪你玩,我的命是娘亲给的,你没有权利,更没有资格要回去,既然父子之情被你如此轻贱,我便陪你到底,将这肮脏的龙家,全都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明日预告“周大叔,让大家全出去——”无瑕疯了般拉扯着那些仍在抢救绣品的绣工们:“出去,全都出去——”
“可是公子,这是大家全部的希望了!”周明海失声痛哭,跪倒在了那漫天火海之中:“完了,川蜀绣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