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县公安局局长文胜天在红庙乡政府旁边的田野上,边走边聊。
文局长说:“常书记啊,我给你提个建议吧。你抓紧时间,把红庙乡的领导班子调整一下吧,这样下去不行啊。”
我说:“我也想调整啊,我的心情比你还急迫啊。你放心,我会调整的,但要一步步来啊。”
“期待书记出招啊。”文局长说。
“上午我说过,你回局里后,把红庙乡的‘黑恶势力’查一下吧。另外,一号矿场溪流周边的村民被矿场打的事,也要查一下。农民善良无助,我们一定要为他们撑腰,为他们伸张正义。”
“好,我回去后马上查。”
“查的情况尽量保密,有什么发现,马上告诉我。”
“好。”
我说:“我们该为红庙乡未来的负责人打扫打扫房间了。”
我们回到了红庙乡会议室,我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下午两点半钟,红庙乡党委书记汤吉祥、乡长居如意带着我们,乘车向红庙遗址驶去。
我们来到山脚下,由下往上看,一片残垣断壁。我边看边想象着昔日红庙的样子,想着庙会的盛况。
我说:“你们愿意歇息的可以歇息,就在这里等我,我要到山顶上去看一看。”
没有人歇息,我们一行人慢慢向山上走去。一路上,在残垣断壁之间,我发现了许多很粗壮的树根,在树根旁边,一些树、草、藤蔓任凭风吹雨打,任凭严冬酷暑顽强地生长着。这让我想起了大唐诗人刘禹锡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诗句。
我问:“你们有谁知道,这些树根是怎么回事啊?”
汤书记说:“大练钢铁时,被村民砍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这么粗壮的树,可惜了。若长到现在,一定是古木参天,浓荫蔽日啊。我们不谈庙,就谈这些连片的古树,就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啊!”
“是啊,是啊。”大家都附和着。
我站在一个看起来是单体最大的庙宇的残垣断壁前,问汤书记:“假如我们回到从前,回到红庙盛况空前的年代,你猜猜,我们这座庙宇应该是什么殿?王主任,你不能说啊。”
“是不是天王殿啊?”汤书记说。
“居乡长,你猜猜。”
“是不是观音殿啊?”居乡长说。
“文局长,你猜猜。”
“是不是伽蓝殿啊?”文局长说。
“王主任,你猜猜。”
“是不是祖师殿啊?”王主任说。
“程秘书,程华国,你猜猜。”
“是不是大雄宝殿啊?”程秘书说。
我哈哈大笑起来:“俗话说,没吃到猪肉,但看到了猪在跑。你们说,你们从小到大,没有到过寺庙?到过寺庙,居中、最大的谁不知道是大雄宝殿?你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我们一行都笑了起来。
我说:“汤书记,居乡长,你们身在红庙乡,你们想过没有,寺庙是像现在这样,残垣断壁好,还是像从前的庙宇巍峨、香火鼎盛、游人如织,庙会盛况空前好?请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