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部长别说马县长,我们都是过来人。那个时候,大家都很老实,很纯洁,很阳光,谁会先上车后买票啊。当然,你洪部长是个例外。”纵捭集团党委委员、党委办公室主任、矿业公司工作组组长沈宁西说。
“谁说是例外,我也是先买票后上车的,好不好?”纵捭集团生产经营部部长、矿业公司工作组副组长洪旺盛说。
我们都笑了起来。
“马县长,你接着讲吧。”市委副书记、市长卢向阳说。
“荣荣说,她每天盼望我的回信都盼不到,一晃半年就过去了。她慌了神,坚决要回去。她姨妈说,再等等吧。等我的信来了,再回去也不迟。如果我不回信,说明她在我心中不重要了。匆匆忙忙回去有什么意思呢?”县委副书记、县长马志说。
“姨妈建议荣荣先找份工作,边打工边等我,等人和赚钱两不误,荣荣只好同意了。当时武子在一家玩具公司当电工,姨妈就通过武子在玩具公司找了一份工作,就是拼装玩具,这样荣荣就上班了。武子有个摩托车,每天就带着荣荣一起上班,下班也一起回来。”马县长说。
“同时,荣荣也坚持每周跟我写信,写好后,继续要她姨妈投邮箱。这样又过了半年,荣荣还没有收到我的回信。就彻底慌了神。就跟她姨妈说,要回去。她姨妈说,我这么长时间不回信,也不来找她,是不是把她忘记了?”马县长说。
“荣荣姨妈说,我们那个地方太穷了,回去也没有什么出息。再说了,主动开口要上门提亲的,也不是我们家,还是荣荣先提出来的。如果我和我们家里还想着荣荣,就应该来看看啊。这么长时间不回信,也不来看她,是不是我家有什么别的什么想法?”马县长说。
“荣荣的姨妈说,原来跟荣荣的妈妈说过,如果荣荣没处对象,就准备把武子介绍给荣荣。武子人也不错,也很喜欢荣荣。如果我不要她了,忘记她了,可以考虑跟武子多接触一下。合得来,就继续相处。合不来,就算了。”马县长说。
“听来听去,我怎么感觉荣荣的姨妈像《水浒传》里面的王婆啊?”洪部长说。
“我也有同感。”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熊运弢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县委办公室主任王庭说。
“不是感觉,荣荣的姨妈就是王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谭新标说。
“有王婆的影子。”我说。
“荣荣的姨妈怎么能这样呢?这有些伤天害理啊。”沈主任说。
“别发感叹了,还是听马县长继续讲下去吧。”卢市长说。
“荣荣坚决要回去,当面问我。她姨妈就说,回去的路那么远,费用又那么贵,辛辛苦苦挣的钱,花在路上不值得。如果我真想她,肯定会来找她啊,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外面不管不问啊。”马县长说。
“荣荣还是不甘心,还是想回去。她姨妈就说,她要回去,她也不拦她。但她毕竟在公司上班,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不能说走就走,总得跟公司说一声,请个假啊。再说了,这个月的工钱也没拿呢。辛辛苦苦干的活,不能不要工钱啊。”马县长说。
“荣荣听了姨妈的话,就去跟公司请假。公司负责的人说,公司刚接了一批订单,大家都在加班干活,拼命赶工期,这时候请假不合适。负责人还反过来跟她做工作,要她克服一下,等把这阵子忙完了,闲下来的时候再请假。”马县长说。
“荣荣也不好意思坚持,就只好继续干下去。”马县长说。
“是不是荣荣的姨妈跟玩具公司做的局啊?”洪部长问。
“我问过荣荣了,她姨妈没有做局。公司的确活多,大家都在加班加点。即便其他的员工有事请假,公司也没有批。荣荣下班回到家,她姨妈就开导她说,在这里干一年的活挣的钱,比在我们柳树乡干十年挣的钱还多。现在干什么都要钱,趁着年轻,多挣一点钱有什么不好呢?”马县长说。
“因为姨妈不断地开导她,加上玩具公司的活多,非常忙,那个武子又经常在她身边晃来晃去,那个在遥远故乡的我,在她的心中,就变得越来越模糊了。”马县长说。
“荣荣想,我不回信她,也不来找她,说明她在我心中,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不要她了。我不要她,有人要她。她也不是没人要,也不是嫁不出去。荣荣这么一想,一赌气,就同意嫁给武子了。”马县长说。
“你们的事,就这样黄了?”洪部长问。
“是,黄了。”马县长说。
“那后来呢?”洪部长问。
“荣荣说,结婚的时候,她跟武子提了一个条件。”马县长说。
“什么条件啊?”洪部长问。
“前三天不同房。”马县长说。
“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洪部长问。
“荣荣是这样跟我说的,如果这三天内,我能出现,她就不顾一切地跟我走。如果我不出现,也算是对我们过去交往的回忆、留恋和纪念。”马县长说。
“武子没有问荣荣提出这个条件的原因,但他同意了条件,遵守了承诺。荣荣说,第四天他们同房时,她想到了我,强烈地想到了我。她忽然觉得对不起我,很伤心,很痛苦地哭了起来。”马县长说。
“结婚后,荣荣就跟武子一同上班,一同下班。他们的关系,跟我和秀玉的关系一样,虽然没有感情基础,但还是亲亲热热,让旁人羡慕。”马县长说。
“深圳发展的很快,可以说是日新月异。荣荣也跟我们家一样,添了两个小孩,所不同的是,我们是一男一女,他们是两个女孩。”马县长说。
“当时,深圳那边对生二胎不管吗?”我问。
“深圳那边,比我们这边,管的松多了。再说,他们都是农民,管理的手段又有限,怎么管呢?”马县长说。
“什么都没管啊?”我问。
“也不是什么都没管,负责计划生育的人到玩具公司,到他们家里做了工作,也对他们进行了批评教育。他们也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生,不会再跟政府找麻烦,象征性地罚了一点款就算了。”马县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