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往事已经过去多年,但真要仔细回想,荆鹤东还是能够回忆起一些细节来的。
“你也知道,当年我也是对娱乐产业感兴趣,有心要做出自己的经纪公司所以入行成为了她的经纪人,年轻嘛,朝夕相处的陪她拍完了那部电影,自然就产生了依赖和感情。”荆鹤东这就给唐念初剥起了荔枝,边剥边回忆这往事:“只是那时候她一直觉得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经纪人而已,等电影拍完了一炮而红自然是心高气傲的,为了去好莱坞发展,便跟我提了分手。”
“她这个人眼光不行啊,这要是跟对人,现在绝不会越混越差啊!”唐念初说罢,便张开嫣红的小嘴,等着荆鹤东继续投喂。
他很悉心的把荔枝剥得干净清爽,再塞进她嘴里,接着说:“是啊,她既然一意孤行,我这个人也是很要面子的,也就没有挽留她了。说起来,她一开始还是混得不错的,在几个动作片里都混到了好角色,还拿了金像奖影后什么的,后来势头慢慢就下去了。她这个人过于清高,连应酬都不愿意参加,也不愿意跟投资商制片人搞好关系,也不接受潜规则,难免慢慢就失去了好的资源。去年参演的几乎都是小配角,打酱油的角色,回国发展才拿到女主演,还是没什么逼格的小成本电影。”
以于莎莎的水准来说,回国后接的电影确实都是在浪费她的演技。
唐念初忽然觉得娱乐圈水真是深啊,连混过好莱坞的金像奖影后都能败在潜规则上,这于莎莎要是肯屈尊降贵或是趁着年轻貌美赶紧钓上一个长期饭票,恐怕也不会越混越差吧?
看来,于莎莎还真是一个清高的人。
只可惜在私生活上清高不代表人品就有多好,还不是处心积虑地想害她?
“于莎莎就没有绯闻男友吗?”唐念初问。
“有啊,听说都是男方炒作。”
“就没个真的啊?”唐念初抱着抱枕望着他,一双美目波光潋滟:“她就算找一个有点儿权势的老公也不错啊,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多少女明星照样结婚,天天在微博上蹦跶,秀恩爱秀老公秀孩子的,等身材一恢复立即带着孩子上真人秀什么的,又能火一把迎来事业小高峰。于莎莎可真是想不开啊,难道她认为结婚会对她的事业有影响?”
“可能是她觉得自己还年轻吧,成名早,她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六岁,原本按照年龄来看这会儿正是事业高峰期。”
有些事情真是细思极恐,唐念初觉得这个于莎莎搞不好就是对荆鹤东余情未了嘛,不然这么清高的一个人继续清高下去就好啊,还来抢她的老公做什么?
真是可恶啊,难道全天下就只有荆鹤东一个人能给于莎莎一个美好的前景和钱景?
她就不信了,以于莎莎这个姿色找不到更好的!
唐念初简直心烦,她恨恨剜了荆鹤东一眼,觉得自家老公还是太妖孽太招蜂引蝶,天天惹些孽债来给她添麻烦。
荆鹤东无由来的后背一凉,立即给唐念初又塞了个荔枝。
嘴里甜甜的,唐念初眼看着荆鹤东态度这般良好,也就不准备继续生气了,毕竟都是贱女人喜欢往上贴,她怎么能怪自己过于优秀的老公呢?
“听家里佣人说今天于莎莎家被各路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等定案了,她算是彻底毁了。”
“怎么,你心疼了啊?”
“不啊,我只是在想,如果于莎莎毁了,赚不到钱了,她家该怎么办。”
“她家?”
荆鹤东点点头,语气并不轻松:“她的出身很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国有企业的职工,早些年吃大锅饭,九几年的时候全都下了岗,就靠打零工生活,她还有两个弟弟,负担三个孩子读书生活担子自然很重。相当初于莎莎也是拼了命刻苦努力才考上影视学院的,为的就是当明星出人头地,为了磨练演技,她每天五点天不亮就一个人在宿舍楼顶楼练剧本。听说她这几年赚了些钱,但仍然过得不怎么奢侈,因为钱都拿回家了。她父母俨然就是把她当做了摇钱树,每天就会问她要钱。”
“就算她现在毁了,想必这些年也赚了不少,怎么也应该够她家人用了啊!听说明星接拍电影动辄百万千万的片酬呢!”
“她赚得再多也不够他们家造的啊,自从她出名了,开始拿钱回去了,她那一家人就没停止过作死的脚步。”
唐念初老本行是做八卦杂志的,荆鹤东这儿开了一话头,她不禁好奇了起来。
于是,荆鹤东这就简单地跟唐念初八卦起了于莎莎那一家子是如何作死的了。
于莎莎一夜成名,赚了钱以后立即就拿钱在老家买了一栋两层六居室的小别墅,供两个弟弟读书,结果于莎莎的父亲手里有钱了开上小车了就开始跟从前的女同事好上了,常常人不着家,而于莎莎的母亲心情不好就沉迷赌桌天天打麻将,大约是父母疏于管教,两个弟弟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折腾,一下要留学一下要创业的,把于莎莎给的那些钱都败了个干净。
几年下来,于莎莎自己算是很节约的了,只给自己省下了一笔钱买了一套三居室的花园洋房作为她回国后的住处,此外,她在消费方面真是低调得不行。
唐念初听完于莎莎的悲惨奋斗史,不禁感叹起来:“如果她没有误入歧途,其实还算是个不错的女演员的,至少有演技也敬业,比那些台词都背不好的整容脸强多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她的可怜之处,想必当初她也是为了更好的发展为了赚更多的钱才会舍弃感情的,可以理解。不仅理解,我还庆幸呢,得亏她把我甩了,不然我要是当初和她结婚了,我就不可能遇到你了。”
荆鹤东望着她的眼神十分深情,这是他发自肺腑的话,和唐念初在一起,他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