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实在寻不出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他端起茶盏,垂眸去看杯中茶叶沉沉浮浮。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次次挑衅,当真觉得朕能次次容你不成?”
说着,他又重重搁下茶盏。
‘砰’
茶水四溅。
“说!”
“朕暗中培养你,一步一步让你有资格和太子斗,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那人丝毫不惧,反倒抬眸对上端漠皇的眼。
平时人前的怯意和谨慎不复存在。
“父皇培养儿臣,可不是所谓的父子情分。”
他笑着提醒道:“是您见不得储君过于敦厚仁善。”
————
仁善的周璟回了澄园。
“我去书房,你可要一道?”
他问慕梓寒。
慕梓寒眉眼带笑摇头:“夫君去忙吧,我去药房。”
周璟自顾自道:“孤便知道你会随孤去书房。”
慕梓寒皱皱鼻子,瓮声瓮气:“我不去呢。”
周璟:“我去书房要回各地暗桩的信。可实在手酸的很,需要人磨墨。”
慕梓寒没怀疑。
因为那大花瓶是周璟弄出去的。
“我不太会。”
这是实话。
一听是正事,慕梓寒就很严肃。
可这会儿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爱读书,也甚少写字,想要磨出好墨其中门道很多,夫君的那些墨锭可都是上品,莫让我给糟蹋了。”
之前在东宫抄佛经,都是有人提前磨好的。
慕梓寒看了身后一眼:“夫君不如让寂七来。”
周璟语气幽幽:“他不在。”
寂七:……好的,他现在就消失。
慕梓寒:???
他就在我身后啊!
慕梓寒又一扭头。
嗯???
“人呢?”
周璟总是有理由的,他慢悠悠的:“人总有三急。”
好吧。
等进了书房,慕梓寒小心翼翼的在砚台上添了清水。
周璟抬手给她倒了些掉。
“水太多则墨淡,且容易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