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了。”
周璟嘴角的笑意淡了,他深深阖眼,在睁开时将慕梓寒剥的核桃用帕子包上。周身的气场陡然一变。变得格外阴郁。
他指甲上的蔻丹,早上醒来,就让慕梓寒给他洗掉了。
洗的时候挺不舍的。
慕梓寒这是头一次在他身上察觉出气息的变换,有些陌生,是他,好像又不像是他。
她跟在他身后下了马车。
四周静悄悄的,是一片竹林。
风一吹来,竹叶被卷的莎莎作响。
右侧,是一间木屋,门被掩上,左右贴着白色的挽联。
寂七候在一旁,周璟缓步上前,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不得回应,他这次很有耐心的敲了许久。
慕梓寒只觉得古怪。
总算,里面有了动静。
回应的是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门被里面的人打开。
是个右脸面色被火烧的格外狰狞的老者,头发花白,腿有些瘸,走路一拐一拐很是艰难。
周璟语气平淡:“庄伯,是我。”
庄伯穿着寻常灰色褂子。枯槁的神色在瞧见周璟时,有一瞬间的怔愣,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啊啊的说着话,用手比划着。
周璟:“无碍,打仗那三年身上只是落了些小伤。有蒙时在,您放心。”
这应该是安慰人的话。
毕竟周璟病的很严重了。
庄伯似不信上上下下的打量,平时的疯批却格外温顺,仍由他拉着。很快他又看向慕梓寒。嘴角一咧,指向慕梓寒。
周璟点头:“是,刚娶的媳妇。”
庄伯连连点头,手又开始朝他比划。
慕梓寒不懂手语,只好求救看向身边的人。
周璟帮她翻译。
“在夸你。”
慕梓寒朝老者笑:“谢谢庄伯。”
木屋就住着庄伯一个人。四处都是竹子。
慕梓寒看着被养在鸡笼里的山鸡,陷入深思。她在想这庄伯的身份到底是谁,之前没听别人提起过。
“还不跟上?”
已经入屋的周璟走回来,他顺着慕梓寒的视线看过去。
了然。
“还没确定怀没怀,就想吃肉补身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