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孙阿牛不识字,否则定能顺藤摸瓜,找到一手策划丢失案的幕后黑手。
不过……
能知道这些线索,对翻案也已经有诸多裨益。
祁长瑾心下了然,颔首示意道,“多谢孙叔。情况我已经了解。”
“你回去照顾孙鹤吧,要是后续财物丢失案有所进展,我会来告诉你。”
孙阿牛茫然点头,越发生出要让孙鹤去读书的心思。
想着他这才告诉祁长瑾多少东西,对方竟然就已经了解情况。
所以,要想以后脑子转得快聪明,还是得多读书。
祁长瑾和云皎月回了家里。
一路上,男人缄默不语,思索着他科举被污蔑的真相。
深想之下,他眸中冷意忽而盛盛。
细思极恐。
云皎月看不透祁长瑾此刻复杂的情绪,“我看你心情并不好。你是想到了什么?”m。
祁长瑾双眸恍惚,突然神情坚毅道,“皎月,我可否用你的名义,给陆大人写封信?”
“我想问他偷摸着借些护卫。”
话音落下,云皎月一点即通。
她后背僵住,发觉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祁长瑾脊背笔挺着,眉眼渗有令人刺目的凌厉冷戾。
缓缓道,“大齐国银监设在京都,归户部管理。科举又由吏部管辖。”
“假若各地财物丢失案件迭起,与我被陷害科举舞弊有关,那势必户部与吏部早已勾结。”
“这些案件发生的时间,凑巧和陆大人前几月被下令回乡散心养身的时间对上。”
“我想,陆大人在朝堂混迹多年,必然知道各方势力博弈的牵扯。将这些事情告诉陆大人,或许能更早破案。”
云皎月双眸清澈,按照这本权谋文原来的故事轨迹。
陆崇会看在林芙蕖的面子上,帮助祁长瑾洗清舞弊冤屈。
算算时间,现在肯定已经开始探查案件真相。
将这些事情告诉陆崇也好,没准能加速破案的时间。
云皎月点头道,“要是事情紧急,你今日就可以给他写信。”
“泽州离沧州很远,要是让寻常信差去送信,一路上也要耽搁数月。”
“不如托陶夫人父亲的商队去送信,走水路要是快些,或许来回一月就能收到义父的回信,也能及时问他借到护卫。”
祁长瑾触及云皎月坦诚的视线,心中某处地方逐渐柔软。
他想问陆崇借护卫,其实只是为了保护云皎月和孙阿牛等人。
照孙阿牛的说法,他截获的地方富绅财物,其中有官银存在。
官银,通常都是地方交上来的赋税私银所铸造。
而官银则会用在军饷、官薪、各地建设、赈灾之类的用途。在使用之前,获得官银的部门或者个人,都必须在各地银监指定的熔银地点,进行炼化新的银锭和银块。
想来,是京都有人贪污官银。
这才想借各地豪绅之手,将铸造好的官银偷偷掺在众多财物中,让人送出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