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吴恙应下,再次拜别父母后,利落跃上马背。
在原地目送了片刻后,吴景明扶着妻子上了马车。
见妻子拿帕子攒着眼泪,吴景明清了清嗓子,轻拍了拍妻子的肩,准备出言安抚。
妻子素来端庄,他难得有机会安慰。
“喵呜——”
小猫的叫声响起,打断了吴景明的思绪。
下一瞬,就见妻子将天椒抱进了怀中,替猫儿顺起了毛。
猫儿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发出呼噜噜的轻响声。
徐氏顿时展露了笑颜,方才的愁容与不舍顿时烟消云散。
“……”还未来得及表现的世子双手撑在腿上沉吟着,家庭地位即将不保的危机感越来越浓烈,这让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了。
“夫人,阿渊既已走了,不如咱们就把天椒送走吧?”
徐氏笑意微凝,声音依旧温柔:“若世子当真觉得天椒太过吵闹,那不如从今晚起,我带着天椒去书房睡也是使得的。”
“……?”
这是什么话!
众所周知,古往今来,睡书房的只有男子而已,哪有家中主母去睡书房的道理?
等等——
照此说来,妻子的言下之意莫非是……要赶他去书房睡?
只是碍于他世子的身份与尊严,所以才言辞隐晦?
吴景明儒雅的脸上神情反复。
换而言之——在妻子心中竟觉得他才是该被送走的那一个?!
这个认知让吴世子一阵心惊肉跳。
猫这种生物到底有是什么致命的吸引力?
竟叫他好好的一个妻子入魔到了不惜要抛夫的地步……!
……
凉风至,寒露生,城中秋色渐浓。
镇国公府的熹园里,一棵银杏树下堆了一层落叶,清早日光穿过其中,替秋日又添了一抹金灿灿的颜色。
梳着双丫髻,在树下洒扫的小丫头一手拿着扫帚,弯下身拿另一只手拾起了一片银杏叶,举在眼前迎着日光细看了一会儿,似是十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