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顿时给挤兑住了:扫大街是什么事情?农村人没有几个是愿意做的,何况自家穿得huā里胡哨的小孙子?就是脑子再不清楚,爷爷也知道邓鸣宇不会同意扫大街。
原以为这件事情很简单,哪里晓得一向对自己表现得很孝顺的邓鸣贺会直接拒绝?爷爷一时不知怎么才好。
“那你叫你丈母娘要是看到了你弟弟,能不能先让你丈母娘招呼一下,等你回家了再和他仔细叮嘱一下?”爷爷想了想,蹦出一句话。
“爷爷,我不想多讲什么,我觉得我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了,你记住了我的话,如果他敢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就让人打断他的腿。如果叔叔和婶婶以后再敢来骚扰我,我就让人打断叔叔和婶婶的腿。”
邓鸣贺的语气很平静,就像说天气很好似的,小小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邓鸣贺从来没讲过这样彪悍的话。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不要吓我,那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堂弟,也是你的叔叔和婶婶,你怎么开口就要打断他的腿?”爷爷声音立刻紧张了起来。
“爷爷,我那里不是劳教所,也不是收容点。他要改好我没意见,但是不要到我面前来试验是不是真的改好,他们一家子的任何事情都和我没关系了。我没有报警抓你的小儿子和小儿媳妇两个盗窃犯进去关上三五年的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邓鸣贺嗤笑一声道。
爷爷那边顿时没了话,这才反应过来,邓鸣贺心里其实并非不计较他们的所作所为了,不过是一直没有爆发罢了。
“爷爷,你自己扪心自问,他们对你有多好?他们对得起我爸爸和妈妈吗?你这样帮着他们来讹诈我,每一次他们出现,都一定会拿钱走,从你那里或者我这里,你对得起我爸爸妈妈吗?还是觉得我就应该任由他们拿捏?”邓鸣贺老实不客气起来,泥人也有土性子,何况邓鸣贺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脾气。
“如果你继续这样袒护他们,我送你们俩回去跟他们住吧,邓鸣宇不是要改恶从善嘛?就让邓鸣宇照顾你们,我这才发现你们跟叔叔婶婶他们一家子的感情挺好的。我把你们接出来却没成想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看来我是有些自作多情了。”讲完了这些话,邓鸣贺没等爷爷再讲什么就有些黯然地挂掉了电话。
小小没想到邓鸣贺这样淡定的人也会讲这样负气的话,倒是一时间有些诧异,同时又觉得心疼:一向脾气都很好的邓鸣贺是要多伤心,才会讲出这样的话来?
让小小更加想不到的事情是,邓鸣贺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一个电话打给了胡金元,一本正经地拜托胡金元,如果是邓鸣宇有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他出面帮忙huā钱叫一群混混狠打邓鸣宇一顿。
“你真的准备打啊?”小小瞧着邓鸣贺并不是开玩笑的语气。
“真的。”邓鸣贺点点头,没有多讲话,随后又打电话回家告诉刘春梅“妈,要是有一个人自称是我弟弟叫邓鸣宇的过来,想要在我们那里做事或者是住下,你千万不要搭理,就说我不在家。如果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立刻打电话告诉胡金元。他会帮你处理的。”
刘春梅懵懵懂懂地答应下来,李贵旺挂断了电话,小小却想着自家老妈是个糊里糊涂的,别回头三句话又让人给绕进去了,忙拿过电话来又打了回家:“妈,我爸在家里吗?”
“他在山庄。”刘春梅有些诧异地回答。
“行,我打给他。”山庄也是有电话的,小小打了电话到山庄,把话同样告诉了李贵旺,末了也不怕避嫌了,对李贵旺道“爸,你别管其他,只要有这么一个人过来,讲是邓鸣贺的弟弟,你就不要让他进门。那可是个进了好几回〖派〗出所的人,你要让他进了门,回头可别出了什么事情!明白了吗?”
要说李贵旺最不喜欢什么样的年轻人,那就莫过于喜欢打架并且坐过牢的了,听了小小的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你放心我会注意的。这样的人哪能让他进门呢。”
小小挂了电话,这才看着邓鸣贺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脸来:“放心了么?”
“嗯,放心了。”邓鸣贺嘴里答应着,到底心里有没有放心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两个人采购完毕,终于踏上了开往**的班车。天色将晚的时候,车子在一个小城镇停下来,司机说在这里吃了饭才走,邓鸣贺于是拉着小小在下面溜达了一圈,出门在外也没了那么多讲究,两个人草草吃了些东西就上了车准备启程。
到了车上后,邓鸣贺两口子发现车上多了几个男子,卖票的人说这是中途搭车的人。这也正常,邓鸣贺看了看就没再说什么。
这几个男子分散坐到了车上有空位的地方,小小两口子的前面正好是一个女驴友单独坐着,其中一个男子也就坐在了这个女驴友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