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面挑好了,大家一起吃饭,吃完,为了能给聂卫民和刘小红一个安静的复习环境,陈丽娜就把几个小的全带走,只让他俩一起在家复习。
下午,汽车厂。
“陈工你来了?”苏向东亲自戴着安全头盔,躺地上看工程师们改装车呢。
一看陈丽娜进来,他两手滑着轮滑就从车底下钻出来了。
“来,陈工,我们把马力加上了,钢圈和整套底盘全部用新钢材,油路也是新的,就连火花塞,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重新做的,来吧,上车试试去。”苏向东说着,就把妹妹给要过去了。
陈丽娜把妹妹,依旧是交给安娜的。现在汽车厂的车间里,不论工程师,还是试车员,没人喊她陈小姐,也没人喊她陈厂长,大家叫她,都是叫陈工。
多帅气的名字啊。
她戴上头盔,先在汽车厂的场地里试了一圈儿,觉得这回各方面都还可以了,用对讲机一喊,就又往沙漠里去了。
在沙漠里试了一圈回来,她把苏向东喊上车,就问说:“北京的领导团,是不是九月份就要来了?”
“可不?”
“这车依旧不行,不在于你们的钢材和各种原材料,而在于,它设计上有缺陷,所以跑不起来。你是幻想着,到时候让领导们把你从德国进口来的奔驰和咱们这车都坐一坐,从加速,驾驶感,以及趁坐的舒适度,稳定性,各方面来展示咱们这辆新车的性能的,对吧?”
苏向东现在乖着呢,不,乖的就跟只小猫咪一样:“是,陈工说的非常对。”
“用聂工的话说,我们在造车方面,和资本主义是有壁垒的。”陈丽娜于是又说。
苏向东轻轻嘘了口气出来:“我必须要造出一辆比奔驰更好的车来,这不止是给领导看,也是我个人一个比较迫切的愿望,怎么办?”
陈丽娜就笑了:“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但是,他不会白白帮忙的。”
“谁?”
“聂工。”
“他懂车?”苏向东眉头直接皱起来了。
陈丽娜就笑了:“他不但懂车,甚至于,我的吉普车一直都是他在改装,你们不是和机车厂合并了吗,你去问问机车厂的老职工啊,看他原来是不是经常在机车厂帮武装部和政府改装车辆?”
苏向东挺帅一小伙子,白肤净貌的,在边疆这近一年给吹粗犷了不少。
一拳拳的捶着自己的胸膛,他说:“陈丽娜,你们俩口子简直就是王八蛋,我如果要他帮我,他是不是就会提要求,让我自己拿出罪证,证明自己是油霸,然后,让我自己戴上手拷,进监狱?”
“天啦,你猜的太对啦。”陈丽娜解了头盔就下车了,向自己的吉普车走去:“到现在,矿区是没人盗油了,可靖边呢,大庆呢,吐哈了,那些地方的油耗子,曾经可全是你的手下吧,你是共和国最有钱的人,你就没有想过,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苏向东:“行了,等应付完领导,我就主动担白,进监狱,但在此之前,让聂工来帮我们改装车辆吧。”
坏人突然变好,这其中肯定有诈。
陈丽娜摇头:“不行,聂工说了,你得把你的犯罪证据先交给他,他才愿意帮你。”
苏向东往前走着,见路边有个垃圾桶,伸脚去踹,结果垃圾桶里装的全是土,没踹翻,还疼的他自己抱起了脚,连蹦带跳的就走远了。
结果傍晚回家的时候,俩人一起进了院子,又碰上了。
正好,邓淳和聂卫疆俩在院子里玩着呢,苏向东就喊:“邓淳,过来,给干爹抱抱。”
邓淳跟三蛋俩人正在装模作样的下棋呢,俩人都不理苏向东。
苏向东站了半天,见二蛋嚎着歌,提着一大串的五花肉进来了,口腔里顿时升腾起一股难以下咽的口水来:“看来陈工今天要在矿区做饭啊?”
“家里的孩子都不够吃,你就甭想了。”陈丽娜说。
苏向东给气的,再度翻个白眼,走了。
吃完了饭,陈丽娜领着小的几个孩子,就回家去了。临走之前,她看聂卫民脸色怪怪的,就说:“你要觉得不方便,我把刘小红带回农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