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婉的闺蜜,秦王爷的女儿流云郡主两日后赋月楼举办品艺会。”
赵荷荞挑眉,“一起去?”
“恩。”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正远在军营,这次他好好去看一下,指不定有好戏。
“也好,把小帅也带去吧,热闹。”
“正有此意。”他笑道。
躺在树干上的小帅突然打了个喷嚏,自言自语道:“待树上容易着凉吗?”
赋月楼,是秦王爷为流云郡主专设的别馆,平时就用来吟诗赏月,办办聚会。
那一天由于赵河清还在东城没办完事所以没有赶回来参与。赵荷荞和赵荷彩换了装束,扮作寻常人家少年公子,与郑泽信、小帅一起四人结伴出行。
他们到的时候,品艺会已经开始了,流云郡主站在中央摆出一幅画让众人评赏。
郑泽信摇摇头,这些东西他最不在行也不感兴趣,完全是耐着性子站在一旁。
“这些东西有啥好看的,瞧那帮人如痴如醉的样子,还不如好吃的呢!”小帅脱口而出。
旁边有几个人听到他话不由侧目,看到只是一个小孩,没说什么继续看他们自己的了。
“小帅,我同意你的话。”赵荷荞收回视线。
这会又有几个人回头,还走过来,语气不善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赵荷荞瞥了一眼,懒得理他们。
那几人脸色难看,然后仔细观察对方,一个俊黑的高大个、上两个唇红齿白的小生、一个**孩童,心中有了猥琐想法,便对着郑泽信嘲笑道:“不就是哪里来的乡下少爷带着两个兔儿爷和个小书童么……”
“放肆!”郑泽信揪住那人的手用力一扭,见旁边又有人围观,低声吼道:“滚!”
那人扶着脱臼的手跟着同伴踉跄离开,临走时还留下一句:“粗鄙,野蛮!”
小帅掏出弹弓,赵荷彩立刻催着:“打他们屁股!”
连几下,那几人都弯下了膝盖捂着后面。
小帅收回弹弓,咧着嘴大声道:“你们几个兔儿爷才是寂寞难耐了呢!”
赵荷彩忙偷笑。
在场的所有人都望过来了,郑泽信不由扶额。
流云郡主走过来,询问道:“几位可是对这幅画不满?”
郑泽信连忙对她客气道:“实在抱歉,打扰了各位,全然没有对这画有任何不满。”
“只是不敢兴趣而已。”赵荷荞突然说道。
众人看向她,甚至有些忿忿,流云郡主面色不敢地作出请让的姿势,“这位小公子好似对这幅画有所看法,不如上前来说道一番。”
“也好。”完全没有理会旁人的嘲讽和幸灾乐祸,她的语气就像是被邀请后的同意
“这幅画。”她指着上面的题字,“天涯海角,众所周知,天无极限,海无末端,且不说这个作者肯定没到这个虚无的地方,光是他画出的这个画面就是侮辱了‘天涯海角’四个字。若论想象,那这个人的思想该到头了。抛开题字不说,画面倒是美妙,只可惜画山的线条温婉纤细甚至有些小心翼翼表现不出山川的浩气磅礴,画海的线条太过刻意而又平板表现不出海的波澜壮阔。画这幅画的作者,应该是名女子,年纪在十三到十五,天真浪漫,性格自我,喜欢遥不可及的东西。顺带一提,这种宣纸虽然名贵,但表面光滑质地较厚,不吃墨汁。”她收回手指。
流云郡主哑口无言,后退一步往一个方向望了几次。郑泽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了什么。
在场的知情丨人面面相觑,但作为这幅画作者的拥护者哪能这么轻易低头,有人带头道:“有资格褒贬他人作品的人必须深有此道,照你刚才这么说,外行人都能胡编!”
众人低落的情绪再次扇燃,附和道:“就是,你有本事也做一幅画看看啊!”
“既然那么多人想看,那我也不是不能画。”赵荷荞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