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三天,这群人就跟疯子一样,完全处于不正常状态。
平时喜欢懒洋洋的晒太阳的大爷,就差她蹲坑、沐浴也跟着她了,风逆平白无故的就在她房间里对着窗户打,然后又神色怪异的看着她的后脑勺,然后用吃了大蒜的嘴吹着气,比脚气更加的辣眼睛!
若水也很奇怪,并没有缠着她做什么吃的,这几天安静得可怕,同时也让风轻歌不安了起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心脏偶尔会传来刺痛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那种焦虑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边的草原上,那黑金色的身影行走着,就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的前行。而她,就这样站在草地上,看着他,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出。那消瘦的面颊,她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慕苍云。”下意识的开口,风轻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看着他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她拉住了他的手臂,只是那冰冷的大手没有一丝的温度,冷冷的,让人发寒。他就像是看不到风轻歌一样,整个人的身子倾斜着,因为双脚的原因,他整个人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就好像是强行支持着身体一样,东倒西歪。
不等风轻歌追上去,他那一身黑金色的衣袍徒然裂开,白色的里衣早已经被鲜血染红,那耷拉在两侧的双手早已经被折断,还拖着长长的铁链,那双脚的脚踝上满是鲜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延伸出来,狠狠的套住他的双腿,他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样,被强行锁住双腿,“碰”的一下栽倒在地面上。
“不,不要,慕苍云,慕苍云你怎么了!”迅速扑倒在地面上,风轻歌抱住那熟悉的人,只是这一触碰之下,她才知道他有多么的柔弱,全身上下就好像只剩下了骨头,就像是衣服架子一样,那凌乱的长发上早已经沾满了黑色的鲜血,他的双手被折断,连身体上的肋骨也断裂了几根,根本承受不了她的重量,她甚至害怕自己的力气太大,会折断了他的骨头。
害怕,对!是害怕!
就算是出走,她也不曾担心慕苍云,他有智谋,有落然,知道怎样去保护自己。所以她放心,但这不代表着她可以狠心的看着慕苍云变成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会变成这样。
“丫头……”牢狱之中的人兀然一顿,那一双黑眸中的冷光释放开来,却又在瞬间变得柔和了,他静静的靠在墙壁上,冰冷的衣衫粘着身体,枯槁的面容早已经不复当年,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他只是缓缓地低下头来,无奈的叹息着。
“父皇他如何了?”就像是对着这无人的空间自言自语,他淡淡的问道。
几乎是那一瞬间,睡在床榻上的风轻歌猛地惊喜,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一头的大汗。她,怎么会突然在午休的时候梦梦到慕苍云,还有他怎么可能变成那个样子?
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气,风轻歌擦着额头上的虚汗,不过还没来得及吐出浊气时,那前方站着的人,却是让她半阖着双眼,嘴角向上一勾,冷淡的问道:“秋荷姑娘,你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
站着的人还拿着一柱香烟,那让人迷醉的香味回荡在房间里,是那么的诱人,让人犯困。只不过,现在那一炷香已经烧尽,她顺手捏碎了,撒到了一旁的花盆里,“做梦了吧,梦到了什么不用我提醒吧。”
“秋荷姑娘,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变成现在这样,贺兰博始终是贺兰家的人,我不可能嫁给他。至于这里,我想用不了几天我就会离开,不会耽搁你们的。”掀开被子,风轻歌淡漠的坐起身来。
离开吗?
秋荷轻声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笑道:“我想,你要是在意的话,今天就会离开了。给,你看了就自然明白了。”
嗯?虽然对秋荷存在着一定的怀疑,但风轻歌还是接过了这一张纸,缓缓的打开。看到了那黑色的字迹,风轻歌那黑色的瞳仁却是在瞬间紧缩,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僵硬的坐着。
云国内乱,一国之君被囚,太子登基,岑王……入狱。已断去双腿双手,形同废人。凡京城岑王余党,全部被擒,不留活口。
断去双腿双手,形同废人。其他余党,不留活口!
就好像是被重锤击中,风轻歌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怎么可能,以慕苍云的智慧,怎么可能被太子所擒!那个梦是真的,他的双手、双腿全部带着锁链,连肋骨都已经断裂了。那个样子的慕苍云,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以他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被太子抓住把柄,为什么要入狱,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突然对你这么好?呵,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了云国的现状!你知道风逆手中的江山社稷图吧,那是能够知晓天下一切事的宝贝,他们早就知道了云国所发生的一切,不过都没有告诉你。”看到风轻歌这慌乱的申请,秋荷倒是十分的满意,那邪魅的笑容露出,她缓缓上前,继续说道:“你肯定还会想着那个叫落然的女人,对吧?你当初受气跑了出来,那个受雪国支持的落然,怎么可能不帮着慕苍云呢?”
“不过,你想太多了!落然要的不是什么慕苍云,而是与慕苍云有点关系的迦海。不过很可惜,不知道慕苍云是哪根筋不对,惹恼了他们,以至于他们撇开了慕苍云,支持了太子慕容楚,那个落然,就顺理成章的取代了太子妃的位置,成为了现在云国的女主人,很意外吧?”看着风轻歌的这个样子,秋荷却是十分的满足,那双眼中的冷光一闪而过,她勾起嘴角,一步步攻破风轻歌的内心,让她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