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别在这里。别让他的心意白费,这京城几十万大军,你一个人能战几天?”阴冷的声音回荡着,不等风轻歌反应过来,后面的韩冰已经落在地面上,揪住风轻歌的衣服,冷声道:“走,至少有一万的兵马正朝着这边过来,人已经救下了,先离开。”
“可是,朱江还在里面!”风轻歌的脸色大变,抬起头来看着里面空手接住长剑的人,心头不由地一颤。
韩冰已经看透了风轻歌在想什么,他冷着脸说道:“不会有事的,他们不会动手,我们先走。”
不等风轻歌回应,韩冰已经当先劈开眼前的人,拽住她的手就朝着外面冲出。
走了就好,走了,就别乱行动了。
至少现在,有人看着你了。
冷漠的双眼内闪过一道寒光,夜桓冷淡的说道:“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死在了两年前的战役中。”
“呵,确实好久不见了,你的手法还是跟之前一样卑鄙呢,用一招引诱所有的血卫出来,你觉得可能吗?血卫的宗旨,命令大于一切,我们,也只听从一人!”任由着手臂上的鲜血朝着下方滴落着,朱江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人。
似乎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夜桓手中的长剑朝着里面挤进了几分,咧嘴笑道:“是吗,那你为何不听从命令,为了救一个女人,以身犯险。作为统领,你第一个犯了错。你以为,他们跑得了吗,这只是第一波而已。风轻歌,必死无疑!”
“你!”朱江脸色大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那握着夜桓的手猛地朝着前方一排,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那腹部上的伤口还冒着鲜血,他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将手中的匕首朝着空中掷出,看着冲山来的护卫,他一脚踹开了一个,夺取到刀剑。
“我就是这样,你为你的主人效力,我为我的主人做事。就跟你一样,或许,我们两从一开始就错了,或许,就应该一起死。拿起你的剑,让我看看,当年的你,还存在吗?”看挥手阻止眼前的护卫,夜桓提着长剑一步步走出,看着满身是血的朱江,那狼狈的模样,他也只是冷淡的一笑。
修长的手指落在剑身上,随意的划过长剑上的鲜血,放进自己口中轻轻一舔,就跟当初的一样,血腥味。但,那又如何?消失了两年的人,终于出现了,他,又有了目标了。
握着长剑的右手还在颤抖着,腹部被捅了一刀,伤及到自身肺腑,他的气息有些不稳,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前方的人,冷声道:“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一争高下,有意思吗?我输了,你带我回去吧。”
说着,朱江就要放弃手中的长剑。
只不过夜桓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看着朱江还没有丢弃手中的刀剑,他那身影已经上前,手中的长剑犹如出海之龙般游荡而来,直攻朱江的下颚。几乎是杀手的本能反应,就算是已经丢弃了刀剑,也会在危险到来的瞬间,牢牢地握住。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握住长剑挡在身前,朱江不由地眉头紧皱。
“身体比你的嘴更加诚实,哥,你说对吗?”黑眸中的一抹不为人知的光芒闪现着,夜桓冷淡的笑着,手中的力气加紧了几分。
只是这一个哥字说出口来,朱江的神色微微一变,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地咬着自己的牙齿,这个字,他有多少年没有听到了。而现在,他却愿意开口,叫出这个字来。只是,他并没有释怀,右手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他冷声说道:“慕容楚大逆不道,篡位夺政,你留在他身边,只会遗臭万年。你要还当我是你哥,就放下你的剑,跟我一起效忠岑王殿下。”
“对错,有意义吗?我不过是听从命令做事,后世之人,又怎么会记得我。说不定,连云国这个小国都记不住。”冷邪的一笑,夜桓手中的长剑猛然削出,那纵横开来的身影凶猛无比。
朱江迅速朝着后面退出,挡开夜桓的长剑,怒声道:“你为什么老是执迷不悟,若当年是我跟随太子,你跟随岑王,是不是结果会有所改变?”
“现在的云国,气数早已经尽了,就算是我跟随岑王,那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在我们被分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势不两立。你我之间,终究还有一战,就在今天,就在这里,了断吧。遵从师尊之命,两者,活其一。”冷冷的笑着,夜桓手中的速度却不慢,剑锋一挑,打开朱江的长剑,整个人已经抢身而入。
两者,活其一。
就因为这一句话,他们,才决斗,才有了如今的命运,什么狗屁师命,他当真不放在眼里。若是未追随岑王,他恐怕这一辈子还想着如何去杀了眼前的人,但是现在他才知道,这个有多么的可笑。
就因为师门的规定,他们才能活一人,就算是离开师门,就算是废除了那一身的武学,也必须得死。多么霸道的规定啊,也是缠绕了他们十几年的噩梦!可惜,眼前的人,并不懂,并不知道。
云国沦落为如今的地步,说到底,其实,也跟他们一样,争夺,争斗。他就跟岑王一样,对那师门没有半点的兴趣,却被一直纠缠,但他比较幸运,有选择的余地,可惜,岑王殿下,甚至连这个决定都没有。
他肩头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些都是他无法做到的。接下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他也许是不必要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但,这一条命,他是不会轻易的交出去的。
“哥,我带你回家。”那温柔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朱江的身影一顿,手中的长剑快速的抵挡在身前,只是还是慢了半分,长剑穿透过他的衣服,带起一道鲜血,他的脸色略微有些惨白,大量的失血之下,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就连手中的力气都软了几分。
“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了!”捂着腰间的伤口,朱江额头上的冷汗流淌着,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太久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