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春?”放下手中的托盘,风轻歌缓缓站起身来,从未想到再次见面,眼前的小丫头居然会在这里,看着她一身宫女的打扮,风轻歌不由地心头一颤。她走之后,这个小丫头,并没有过得太好。
“小,小姐?”诧异的看着风轻歌,翠春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风轻歌,慌乱的低下头来,抹着自己的眼泪,哽咽道:“不,我不是翠春,你认错人了,我……”
“你手是怎么回事?”这抬手的瞬间,风轻歌看到了她手臂上的淤青,下意识的握着她的手,那一抹厉芒猛然闪过。
全身不由地一颤,翠春咬着嘴唇,看着为自己揉着伤的风轻歌,那眼角的泪水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哽咽道:“小姐,我好想你啊。污污污……我,我也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岑王殿下也不会入狱了。”
“嘘,走,那边去。”风轻歌皱着眉头,拉着嘴唇的手就朝着后院走去,推开房门,看着里面生无可恋的两人,风轻歌也没有多说什么,让翠春先行坐下。
好久都没有见到其他的妹子,贺兰博的两眼都放光了,也不顾自己的裙子,双手撩着一蹦而起,嘿嘿笑道:“哟,这小妹妹是谁啊,风二水,不够意思啊,都把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弄哭了,说,是不是欺负她了?”
“不,不是,小姐她……诶,你是男人?”翠春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贺兰博,下意识的就朝着风轻歌的身后躲去。
风逆也只能虚咳了一声,他跟贺兰博的身份特殊,风轻歌知道分寸,不会把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宫女带过来。拽了贺兰博一把,风逆淡漠的说道:“四周没人,可以说话了。”
“你们,你们都是男的?但,男的不是太监吗,你们怎么是宫女了?”睁大了眼,翠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只是那一双眼过于平静,倒是让风逆多了一分警惕。
拉着翠春坐下,风轻歌扫了两人一眼,冷淡的说道:“这是一直照顾着我的姐妹,翠春。”
“翠春,诶?就是罗星跟浦正说的,那个把你丈夫陷害到牢狱里去的小丫头?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啊,不怕一会儿慕容楚的人直接找到这里?”贺兰博微微一怔,这才跳了起来,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丫头片子,实在是无法想象啊。
听到这句话,翠春的双眼立刻红了,呜呜的哽咽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姐,是慕容楚逼迫着我这样做,不然,不然他就会杀了家主,我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才配合着他的计划,但是我没有想到,岑王殿下已经被处斩了。”
“放心,没事的,今天被处斩的假岑王我们已经救出去了。”拍着翠春的肩膀,风轻歌叹息道,按照慕容楚的性格,如果要提前造反,手中一定握着很多的制胜王牌。风家在他手中,翠春又是个单纯的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被他一吓,才会做出陷害慕苍云的事,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风轻歌淡然笑道:“你放心,你家小姐我,一定有办法把是慕苍云跟爷爷救出来。不过,落然最近要我们偷取迦海令牌。我们想取得她的信任,就先得把令牌弄到手,才有机会拿到钥匙去打开铁笼。”
“啊?令牌?是那个,陛下随身携带的,那个迦海令牌吗?”翠春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说道:“可是,这个令牌陛下很看重的,几乎是每天都不离身。不过落然公主身上的钥匙有很多,都是统一放在一个地方的,我知道。”
“喔?你是怎么知道的,一个宫女,落然会让你知道她的东西放在哪?”风逆微微挑着眉毛问道,虽然话是刻薄了一点,但眼前的翠春不对,结合之前郑子戌所说过的事情,无论眼前的人是被迫出卖岑王还是怎么回事,都得提防。
神色一怔,翠春不由地泪湿了眼,哽咽道:“我,我以为,我指证了岑王殿下,陛下就会放过风家。但是我没有想到,陛下他还是对风家出手了。就我一个人没有入狱,被安排到了宫内当宫女。落然的房间我去打扫过,她什么东西都放在柜子里,我,我不小心看到了而已。”
“不小心看到了?有这么巧合的事吗?”风逆冷声一笑,起身就要朝着翠春走过去。
风轻歌感受到了风逆的敌意,立刻起身挡在翠春的身前,皱眉道:“风逆,你做什么?翠春的话,我相信。”
“你为什么要相信,她的话里漏洞百出,你还相信她?世上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吗,我看今天你遇到她,也是刻意安排的巧合吧,嗯,对吗?”风逆停下了步伐,冷淡的站立在风轻歌的身前,那一双眼仿佛要将翠春刺穿一般,冷淡无比。
双拳兀然紧捏,风轻歌猛地一拳头砸在风逆的腹部,低声说道:“她,是唯一一个在我受人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的人。她,在我痴傻的时候,照顾了我二十年,不离不弃,从来都不会抛弃我,就算自己受委屈,也不会跟我吐露。我可以什么人都不相信,但是,唯独不能不信她。就算她骗我,我也心甘情愿。”
因为翠春她,有自己的原因,绝对不会轻易的说谎。就算是说谎又怎么样,她始终坚信着,她还是当初的小女孩,是那个经常帮助她的小姑娘。
听到风轻歌的传音,风逆的身体不由地一颤,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翠春,他却是勾起自己的嘴角,呵呵笑道:“真是疼呢,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啊。翠春妹子是不是,过来过来,既然你知道钥匙放在哪,不如帮我们一下,盗取钥匙出来,救出风家家主呢。”
揉着自己的腹部,风逆呵呵一笑,单手落在风轻歌的肩头,嘴角向上一勾。
翠春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风逆,这才点头说道:“嗯,我可以帮忙。现在,现在新皇刚刚登基,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最近两天我没在陛下身边伺候着,但他的习惯我都知道。每天入夜的时候,他都会起夜,这个时间也会把令牌留下,我们趁着这个时间,就能够偷取到令牌了。”
“不是偷取令牌的问题,他在令牌上下了阵法,只要动了这东西,他第一时间就会知道的。”贺兰博眉头紧皱,伸手抓着自己那毛茸茸的腿。想到当时戏弄慕容楚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玩着令牌,那个昏迷的人还能站起身来,真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