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气声在会议室响起,谭思静真是一位胆气十足的女性,认定了目标就一往无前,不惧任何人的阻拦。
谭思静笑得十分畅快,“没想到我成立检事院最大的好处就是给自己离婚,方舟想运行下去,就要遵行现行法律,所以我离婚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包括我父亲。
而我敢做这一切,都是因为阿廷你教给了我要无所畏惧,这一点我想我做到了。
得知我离婚的消息后,我父亲更是暴跳如雷,扬言要跟我断绝关系,可我根本不在意他的威胁,自从我母亲去世后,我对他的感情已经所剩无几了,也就是仅凭着那点儿血缘关系,我才提醒他。
可他根本不相信我,更相信邰冲那个混账。
等离婚后,我待在外面的时间更多了。因为我们也发现了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快了。我在外面遇到了很多人,他们强悍、敏捷,在自然界中跟其他生物殊死搏斗,争取生存的空间。
与之相比较方舟的人却是那样的脆弱,可以说是连缚鸡之力都没有,方舟里的人出去后估计不久就会被淘汰。
那时我们才深深体会到了阿廷你曾经靠告诫我们一定要去适应外面的世界。”
谭思静感激地看向霍译廷,她反复地提到霍译廷对她的帮助。
而霍译廷只静静地看着她,认真听她的讲述,他知道一个不久前还被人掌控人生的女人能做到这些是有多么的不容易,他的帮助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要还是靠她自己,她挣脱了压在她身上的重重枷锁才成就现在的自己。
“就在四个月前我们出去的时间长了一些,我们走的更远,看了更多的风景,虽然很艰难,但我们已经不害怕了。
阿裕当时还跟我开玩笑说,如果我们在方舟待不下去的话就去找你。当时我没有当真,可是没想到不久之后,我们就被迫出来投奔你了。
那次我们回去后便得知了我父亲的死讯,邰冲推出苏训亭,说苏训亭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说谎,我父亲的死对苏训亭没有任何好处。苏训亭是个左右逢源的人,十分精明,他做人做事惯会见风使舵。
只有双方势钧力敌,他才可能从中获利。如果一方倒台的话,他只能被迫站队,是捞不到半点好处的。况且他也没那个能力杀害被重重保护的指挥官。
所以说苏训亭杀我父亲的凶手,这简直太可笑了,简直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我要启动检事院的调查程序调查我父亲的死因。可是我却发现我掌控的系统已经无法运作了,原先支持我的那些行政官员,包括齐伯明、应本堂都背弃了我,他们都投靠了邰冲,应本堂借助邰冲的势力逼我下台。
而我曾经任职的单位,包括妇女联合会、检事会里所有的人都保持沉默,没有一个人为我说一句话。
我当时怒极了,想跟他们殊死一搏。
可阿裕阻止了我,他说方舟的已经不适合我们了,再挣扎也没什么意义。现在外面的世界变化的太快,没必要困守在这个狭小的天地里。我被他的话点醒了,便带着我们的部下,从方舟逃了出来。
这也多亏了阿裕一早就在方舟的出入口的警卫中安插了亲信,我们才能顺利逃出来。”
讲到这里,谭思静长出了一口气,那段时间的惊心动魄只总结出了这短短的几句话。
康裕接着说道:“也幸亏我们反应快,如果再晚一步的话,肯定逃不出去。邰冲早就想对我们下手了,估计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逃出来不久就发现后面有追兵,只能一路对抗那些追兵一边逃跑。
可是无论我们跑到哪里,那些追兵都会很快追过来。这也是我们所不能理解的地方,就好像有一双眼睛随时盯着我们一样。
可是现在连卫星都不工作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大的强大的监控系统?后来我们的车陆陆续续报废,我们只能徒步逃跑,子弹也所剩无几,也就是后来锻炼出来的体魄让我们支持到现在。
如果今天遇不到老大你们的话,我们估计不是被杀死就是被捉回去,捉回去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邰冲是不致我们于死地不罢休的。”
康裕和谭思静说完了之后,会议室一片安静。
左奔、宋辅良、叶宗宪这些人都是从方舟里出来的,他们再不满意方舟,但是对方舟都还是有感情的。可是没有想到才短短的几年时间,方舟竟然变成了这样,上面的人只顾得上权力倾轧,下面的人只顾安逸逃避。
这样方舟还能坚持多久?那里的人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残酷,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叶宗宪问道:“谭指挥官那么器重邰冲,邰冲为什么非要杀他不可呢?他那么急于夺权吗?”
康裕轻叹,“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指挥官即便再生思静的气也有限。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时间长了,谭总指挥官没那么生气了,那么他思想的天平也就失衡了,他看到思静的能力也不弱,他很可能动了把权力移交到自己亲生女儿的手上。
这一点我觉得邰冲应该有所察觉,这可能是他迫不及待动手的主要原因。”
姚初一突然开口问道:“那个苏训亭呢?他被指控是杀害指挥官的凶手,会受到什么处罚呢?”
“按理来说他应该很快被处决。在我们离开方舟之前,提交处决他的议案已经在检事会核实了,很快就会提交指挥官的。
邰冲可不会留着他夜长梦多的,我们出来了三个多月了,如无意外,他应该被处决了。”康裕解释道。
康裕又看向霍译廷,“老大,如果苏丽他们找你的话,你不要管了。你不欠他们什么的。苏训亭一边想利用你一边又要打压你。
千方百计地想把你驯服,这个人是不值得效忠的,没必要为他卖命。他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也是一个墙头草的必然下场。”
霍译廷欣慰地看着康裕,“阿裕,你成熟了很多,见识和阅历跟从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康裕苦笑,“老大,我在检事院工作了三年多。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见多了人性的复杂与卑劣,这几年比我这一辈子经历的都要多,现在的我都是被逼无奈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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