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罗格冷冷地道,查理接连下了一系列的命令,然后亲自率领着二百斯巴达骑士从阵中离开。
罗格取出一个水晶骷髅,交给了身后的一位精灵守护武士。她摘下背上精美的魔法长弓,将骷髅头挂在一支箭上,随后运足斗气,一声清喝,这支箭带着这水晶骷髅划过天空,远远地落入被重重围困的一千阿雷新兵之中。
在激战正酣的战场上,几乎无人注意到了这么一支略显特别的箭。
亚当斯更关注的是驰出战阵的斯巴达骑士们,从意图上看,这只骑兵想要迂回冲击拉脱维亚步兵的侧翼。他冷笑一声,下令已经重新集结好的一千轻骑出击,拦截这二百重装骑士。
水晶骷髅摔落在地,碎裂成十余块。这些碎块转眼之间就被无数穿着战靴的大脚踏成了粉末。不知不觉之间,一抹极淡极淡的灰色迅速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亚当斯突然眉头紧皱。本来已成定局的一战,形势突然变了!
拉脱维亚的骑兵和斯巴达骑士们迎头一撞,就如一块奶酪一样被这把无比锋利的刀子给切开了。
身上燃烧着神圣斗气火焰的查理如同圣洁的天使,但在拉脱维亚骑兵们的眼中,他却无疑是死神的化身。他一支战枪快得如雷如电,只见一道道电光闪耀,完全看不清枪身模样。与他交错而过的拉脱维亚骑兵一个个初时如常,但转眼之间就摔落马去,在他们的心口处,都会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前后通透的血洞。
在查理率领下,斯巴达骑士们完全无视与对方在人数上的巨大差距,逆流而上,将拉脱维亚骑兵们杀得人仰马翻!
精灵箭手们同时自背后抽出四枝箭,连环射出,落入拉脱维亚步兵群中。这排异常密集箭雨仍然非常整齐,近万枝利箭构成一条一道绵延的死亡线,转眼之间,竟然硬在拉脱维亚步兵中切割出一条空白的死亡地带!
罗格狞笑一声,提起屠龙枪,一跃而起,转眼之间他就越过了提克顿战士们,杀入了拉脱维亚步兵之中。他略带享受的狞笑着,屠龙枪上光芒闪动,转眼之间就向身周八个方向上各刺一枪!
在战场之上,屠龙枪的恐怖威力终于完全展现出来了。在屠龙枪的轨迹上,不论是铠甲盾牌,还是血肉骨骼,完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稍微阻拦一下!粗大的枪身、四处伸出的尖刺使得屠龙枪下没有全尸,那些不幸被迎胸刺入的士兵,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直径超过一尺的巨大伤口往往会使尸体上下身分家。
转眼之间,罗格身周就清出了一块空地!
一时之间,拉脱维亚步兵中起了一阵轻微的混乱。
然而更大的混乱出现在被包围的阿雷公国新军之中。没人注意到,那一片淡灰色已经覆盖的千米方圆。
地面上一具尸体突然跳了起来,它猛然抱住身边一个阿雷公国的战士,一口森森利齿狠狠地咬在他的脖子上,用力撕下了一块肉,贪婪地大口咀嚼起来。这个战士的惨叫并没有让人注意,但当更多的阿雷公国战士发出惨叫时,就连围杀他们的拉脱维亚士兵们也发现不对了。
方才倒下的战士们此刻一个个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们仿佛已经饥渴了千年,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扑向了最近的血肉生人!
绝大多数僵尸复活在阿雷公国的新兵中间,但也有少数拉脱维亚的战士冲得太靠前,被数具僵尸扑倒在地,转眼撕食成了一具挂着碎肉的骷髅。
但更让人心胆俱寒的是,这些新的骷髅竟然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此刻在包围圈中,数百绝望之中的阿雷新兵正被上千的僵尸和骷髅包围着,撕扯着,惨叫声惊天动地。
这地狱般的景象让拉脱维亚最勇猛的战士也开始退缩,有些士兵的目光已经回头望向了已方随军的魔法师们。难道这些魔法师就是传说中恐怖的亡灵法师?虽然这些不死生物组成的军团正在勇猛地攻击着、撕食着自己的敌人,但拉脱维亚的战士们宁可离开这些‘盟军’远些、再远些。拉脱维亚随军魔法师的身边奇异地出现了一大片空地,但他们没有注意道周围战士态度的变化,仍然在目瞪口呆地看着战场上的变化。
地面泥土翻涌,十余俱四米多高的骷髅魔像挣扎着从地里爬了出来。它们的前臂如螳螂一样,生着恐怖巨大的刀锋。这些骷髅魔像一双巨镰挥过,不论是阿雷公国的士兵,还是弱小的僵尸骷髅,都是一分为二。
“拉格大师,这……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吗?”拉脱维亚的一名将军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着问着身边的一位老魔法师。他虽然对这些魔法师充满了畏惧,阵前指挥的身份却不容他有所退缩。
老魔法师拉格含糊地应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这个恐怖的魔法究竟是那三位同僚中哪一位放的,此刻他心中滋味极是复杂,又是嫉妒又是害怕,心知自己宫庭首席魔法师的位置怕是从此不保了。
那位将军也不再说话,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地狱。
虽然没有命令,拉脱维亚的战士们都脱离了战斗,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去,呆若木鸡地看着几十米外,原本是属于他们的战场。
那里密密麻麻地挤着无数的僵尸和骷髅,阿雷公国士兵中还活着的人不过几十个,在突然显得一片安静的战场上,这几十人的惨叫声显得格外的凄厉。那些鹤立鸡群的骸骨魔像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目标,正略有些迷茫地游荡着。
异界之中,有些百无聊赖的骨龙头一偏,随后兴奋地跳了起来。它忽然望了风月一眼,风月正遥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人,我能去吗?”格利高里犹豫地问。
风月静立着,就如没有听见这句话。
“主人……”格利高里没有继续说下去。它在脑子里却在拼命地想着:“这次要是不去,以后他可能就再也不召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