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看好戏似的,捋着胡子,暗生得意。
“沈小郎。”萧云骥似是怒了,拔高声音冲外室一唤。
沈长梨撩开帘子就走进来,”殿下——“
萧云骥脸一寒,“王太医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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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梨讥诮地看向王太医,云淡风轻地问,“王太医的意思,是小子开的药导致藜夫人腹痛难忍,是想致她不孕,可是这个意思?”
“难道不是?”王太医撩着眼尾一副傲慢的姿态。
沈长梨一笑,“王太医行医多少年了?”
王太医更加倨傲一声,“老夫行医三十余载,最擅妇人之病。”
“既如此,藜夫人做为皇太孙的妾室,有为皇室开枝其叶的责任,既然王太医擅长妇人病,为何还让她无缘无故折了两个孩儿?难不成,王太医为皇宫贵人们看病,还是择人而医不成?”
她话一出,王太医突然变了脸,“大胆,竟敢怀疑老夫的医德?”
沈长梨抿抿嘴,“那敢问王太医,藜夫人之前可有吃过王太医开的药?为何,她的身子越治越弱,气血失和,宫寒不孕,王太医做为妇人科圣手,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你——”王太医明显有些心虚,脸上的倨傲慢慢消散,他眼眸一转,站起身慌忙冲着萧云骥一礼,“请皇太孙殿下明鉴,老夫为藜夫人调养身子,一直尽心尽力,从未怠慢过,藜夫人年轻,身子虽有损伤,将来怀上孩儿是绝不成问题。”
萧云骥阴着脸没说话。
方才沈长梨一句话点醒了他,太医院的太医在后宫择人而医的事,不是没有。至少在父皇身上就可见一斑。
有人不想让东宫好。
“阿骥,我是相信王太医的——”沈藜紧紧拽着萧云骥的衣袖,虚弱的吐出一句话。
“那就请王太医为藜儿止痛。”
萧云骥脸色一正,曾经温润如水的眼眸中泛着冷寒。
王太医心头一震,急忙一揖,“是。”
沈长梨抱着臂在一旁看戏,之前在靖王府,她为沈藜诊脉,就知她折掉两个孩儿,绝不正常。沈藜信任王太医,可这个王太医却不是真老实。沈藜如此年轻,身体根本没任何问题,萧云骥将她宠到了骨子里,自然日夜恩爱,她怀上孩子是再正常不过。而无缘无故流掉孩子,就极不正常。
明显是有人不想让东宫有子嗣传承。
而这个王太医即便不是助纣为虐之人,也肯定是心知肚明之人。
“回,回禀皇太孙殿下,藜夫人身子虚弱,腹中寒凉,请让老夫为藜夫人开个药方,喝下药,定然能转痛为安。”
王太医硬是为被逼出了冷汗涔涔。
萧云骥阴着脸没说话,王太医只说开药方,却不说沈藜究竟是为何而腹痛?明显是根本没有把握。
而萧云骥犹豫,或许是在想开了药方再煎药再喝下,起码得再等上半个多时辰。而他怀里的美娇娘却不一定能忍住。他能感受到,他怀里的人气息虚的随时都能离去。
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沈长梨,萧云骥开口,“沈小郎可是有法子让藜儿尽快止痛?”
正中下怀。
沈长梨毫不犹豫回答,“小子诊断是藜夫人吃了寒凉的食物导致的腹痛,无需吃药,小子几针下去,定然能手到病除。”
“大言不惭!”王太医突然冷嗤她一声,“明明是沈小郎的药有问题,如此却出来做好人,是觉得皇太孙殿下好欺负吗?”
沈长梨嘴一抿,伸手一请,“请王太医开药,小子避嫌,这就外面候着去。”
说完,沈长梨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回来。”萧云骥声音一冷,“请沈小郎为藜儿扎针。”
“阿骥,我不要——”沈藜还要拒绝,萧云骥眼眸一冷,低头看她,“你是还要继续忍痛?还是让沈小郎扎针一试?病因不明,若真是沈小郎开的药有问题,就请王太医拿出证据。来人,将沈小郎的药方子拿来。”
冬梅应声而去。
片刻就拿来了沈长梨为沈藜开的药方子。
“请王太医指教。”沈长梨冲着王太医深深一揖,毫无半丝恭敬,反而是将他一军。
王太医拿着药方子,手有点哆嗦,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