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王公如此的反应,不只是因为宁尘刚才凶狠的手段,残杀宁桂,更加重要的是,如今达到筑基湖境修为的宁尘,身份已然水涨船高,差不多仅次于三观观主了。
将宝隆公主缓缓交给吴来国的黑甲侍卫保护,宁尘神色不动,一步一步,来到了玄武台下,一伸手,将宁桂血粼粼的头颅扔在了一旁,然后宁尘便抬起头,对着上官尘封深深一拜。
“二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无视国主致命,擅自击杀灵丘国第一天骄,其罪当诛!”
还没等上官尘封开口,丰泽观观主司徒翔已经是双眼泛红,指着宁尘,训斥道:“而且无论怎么说,宁桂也是你的亲弟弟,你好歹毒啊!”
宁尘微微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司徒翔,神色没有丝毫惧意。
“宁尘师侄,这件事,你做的确实非常过分,希望你能做出解释。”国主上官尘封终于开口,虽然他在心底,还是偏向于宁尘的,但击杀灵丘国一大天骄,这的确让人难以容忍。
“回禀师叔,那宁桂根本就不是我宁家子嗣,而是曾立川与佟夫人私通剩下的孽畜,并且残害我宁家子嗣,并谋杀我父宁修寒,我身为宁家世子,理应诛杀这孽畜!”宁尘抬起头,望了一眼上官尘封,一字一句道,语气之中依旧充满着尚未燃尽的愤怒。
曾立川未死,佟夫人未死。这两个始作俑者依旧还在,宁尘怎能咽下这口滔天恶气?
坐在龙椅上的上官尘封,听到宁尘的陈述,阴沉的表情顿时骤变。
“可有此事?”上官尘封开口。语气多了几分凌厉,如果宁尘所言属实,那绝对是灵丘国中,令人发指的恶事,别说杀死宁桂,就算将其凌迟处死。将其神魂扔入到噬魂谷都不过分!
一旁的司徒翔,听到如此的话语,嘴角更是不禁抽动两下,他自然也明白,这种事情若是坐实,就算是丰泽观也脱不了干系。
“二姨。你少血口喷人,想不到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来。”司徒翔指着宁尘的鼻子,呵斥道。
宁尘望着司徒翔张牙舞爪的模样,没有做出任何辩解,而是徐徐半跪在了上官尘封的面前。
同时再看坐在角落中的圣医楚雄已经来到了上官尘封的面前,对其微微施礼之后,徐徐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五个晶莹剔透的玉瓶。里面盛放着的正是宁尘、宁桂、宁修寒以及曾立川的灵血。
“禀告国主,此事是老夫最先发现,告知二姨的,您看亲自查看。”楚雄面色严肃,轻声说了一句之后,直接将玉瓶放在了上官尘封的玉案前。
圣医楚雄乃灵丘国公认的圣医,无论是医术还是人品均是如此,他的一言一行。在灵丘国都堪称是绝对权威。
而当上官尘封亲眼看到五滴灵血幻化出的图谱,上官尘封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这绝对堪称铁证如山了!
要知道,很久以前,圣医楚雄就跟他说过这种灵血检验之术,比滴血认亲,还要准确千万倍,但都一直没有公开。
“想不到在我灵丘国的朝中,竟然会有如此丑恶之事,威武侯曾立川,给我出来!”上官尘封猛然站起,厉呵一声道!
然而,这一刻却没有了曾立川的动静,将目光投向丰泽观所处的区域,却发现,曾立川的位置已然空空如也!
“司徒观主,曾立川人呢?”上官尘封冷冷的望着司徒翔,开口问道。
刚才还气势汹汹司徒翔,当看到圣医楚雄出面作证,已经感觉到了大事不妙了,额头之上早已冷汗连连。
尤其是发现曾立川不见了,更是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这说明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曾立川畏罪逃了。
“呃……臣也不知曾立川的去向。”司徒翔轻声说道,声音已经有了些沙哑。
无疑,这一刻的罪责,已经完全从宁尘的身上,全部转嫁到了曾立川这里,就算是丰泽观也是其罪难逃。
供养这大逆不道的一家,最起码也要落下个不查之罪的。
有了如此发现,国主上官尘封微微眯了眯眼睛,双拳微微握起:“既然如此,那就是了。”
“来人啊,传我道旨,立即捉拿曾立川、佟夫人这对恶贼,若有反抗,可直接击杀!”上官尘封不再犹豫,直接下令道,心中同样愤恨无比,想不到,他竟然被曾立川骗了这么久。
片刻,当上官尘封一点点将目光对准半跪在玄武台下的宁尘之时,目光缓缓变得柔和了起来,甚至还带有丝丝的同情。
他能够想象得到,在击杀宁桂之前,宁尘到底背负着多么大的仇恨?多么大的委屈,一路走来实属艰辛。
“师侄,你无错,平身吧。”上官尘封对着宁尘柔声说道。
“谢师叔。”宁尘回应一句,拎着宁家惊邪戟缓缓起身。
“传本尊之命,宁尘性情坚韧,才华横溢,修为高深,乃本届殿试头名,特准许加入灵丘宗,恢复宁家世子身份,承博望侯之爵位,并晋升为博侯,世袭罔替,钦此。”上官尘封神色肃然,一字一句道。
随着上官尘封如此话语的传出,在场众人神色纷纷为之一变,别看宁尘的爵位从博望侯变成博侯,只是一字之差,但却又天壤之别。
要知道,在爵位之中,单字和双字可谓截然不同,双字如威武侯、博望侯,只是一个爵位,但“博”侯,只有一个字,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一等侯爵,不禁是侯爵,还拥有封地,掌握大权,乃国主亲信。
迄今为止,在整个灵丘国中,单字侯算上宁尘,无非也只有七人,哪个不是身为尊贵。
“封宁尘博侯,老夫认为不妥。”
就在上官尘封这话刚刚说完之时,一名头发花白,身着黑袍的老者忽然站了起来,而他正是上清观观主李天信。
“李观主觉得有何不妥?”上官尘封将目光对准李天信,沉声问道。
李天信微微看了看左右,略微想了想,然后开口道:“那宁尘虽然修为不错,但却无威无德,这单字侯,又怎能担得起?并且虽然那宁桂该死,但也轮不到宁尘动手击杀,殿试不许杀戮,宁尘明知故犯,若不追究,王法何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