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直隆开完了玩笑就溜了,自己躲起来继续灌马尿去了,留下了个烂摊子给北原秀次——冬美目前注意力放在了怎么保护自家收入来源上还好说,春菜一直在生闷气(她本来就对老爹有心结),夏织夏纱也不时鬼鬼祟祟偷瞄北原秀次几眼,不知道在盘算什么鬼主意,八成和造反相关,而雪里最直接,她似乎觉得家里就她最懂老爹了,明白老爹舍得孩子才能套得来狼的心思,也挺看重父母之命这种封建糟粕,竟然开始对北原秀次直呼名了。
“……明天我夏甲初战北原你可一定要去看啊,我雄马大人的初战英姿还指望着你们几个在学校里帮我宣传宣传呢,千万别忘了……诶?秀次?女人的声音,还很甜,是少女……北原,都这个时间了你在哪里?你不是应该一个人住吗?这女孩子是谁?!”内田雄马在那里叨叨得正起劲,猛然听到雪里的声音,自己嘴里的话都惊的走调了。
雪里凑到了放在案台上的手机旁边,乐呵呵问道:“我是雪里啊,你是谁呀?秀次的友人吗?”她的声音又软又糯,还有点奶声奶气,努力装成一副贤惠女孩的样子。
“雪里……啊,不,雪里桑,啊,不,大姐?”内田雄马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是处在青春躁动期,也日常发骚一副贱样儿,但他真没多少和女生说话的机会,班里的女生都不怎么搭理他,也就能在网上和女孩用文字聊聊天,这猛的听到雪里这娇声,脑子有点不会转了。
他最后那个大姐不是指姐姐的意思,日语里没有对嫂子的直接称谓一般就尊称姐姐了,他那是在把雪里往北原秀次女朋友那一行列归类,“小弟是内田雄马,是北原的……”
他正说着北原秀次已经赶紧擦了擦手把手机拿了起来,有点想吐血,赶紧关了免提,而那头内田雄马还在说呢,“是北原的第一好友,过命的交情,大姐……”
北原秀次也不和他废话了,直接道:“行了,内田,白天你说了一百次了,我都答应去看棒球赛了那肯定会去,先这样吧!”
说着他也不管内田雄马还在那头叫唤着“诶!诶?还没和我说说你女朋友的事呢!喂,喂,喂?!”直接就把通话切断了。
内田雄马对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明显胜过了对棒球的热爱,这样要能进甲子园那真是老天没开眼了。
而春菜一直跟在雪里的身后,正对她说教呢,“二姐,你怎么可以随意插口别人的私人通话,这样太没礼貌了,快点道歉。”
雪里有点委屈:“是这样吗?是他自己开着手机那么大声啊,我以为可以随便说话的,再说秀次也不是外人……”
北原秀次把电话装起来一阵无语,我不是外人还是你的内人啊?
他准备明天吩咐内田雄马那小子别胡乱脑补,而且他身不怕影斜,脚正不怕鞋子歪,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笑道:“不用道歉,没关系。”
雪里摸了摸后脑勺又乐呵呵的了,“秀次,还是你好,总不和我计较,要是换了大姐又要打我了,你的一片犬马之诚我一定记在心里……”
春菜拉了她一把制止她继续胡言乱语,“二姐,大姐是让你下来干活的……”
“哦,我知道了。”雪里应了一声,又转头问北原秀次,“明天你要去看棒球赛吗?能带我一起去吗?”
她眼神很期盼,这段时间她一直被按着学习,很痛苦很憋屈,很想出去玩玩。
北原秀次不想,但他也不想当这个坏人,笑道:“问你姐姐去,要是她同意咱们就一起去好了。”
冬美肯定不乐意,反正她本来就是小混蛋模版,那就让她坏人当到底好了。
“那我回头去问问她!”雪里当北原秀次答应了,很高兴的把那些食材袋子摞了摞,轻松抱起来就走了——家里这种体力活好像一直都是她干的。
雪里走了,春菜指了指雪里丢在一边的自行车静静地道:“今天你骑自行车回去吧,这样能快点。”
北原秀次瞧了瞧那自行车,发现是辆非常小巧的女式车,他一个大男人骑八成有点猴子骑鸡的感觉,但难看归难看,肯定比走路省时省力——管别人怎么看,实用第一!
他没想到春菜会为他考虑得这么细,笑着道了声谢,扶起了自行车发现保养得还不错,而春菜把一袋碎肉骨头给他放在车筐里,让他带回去喂狗。
北原秀次提着自行车往外走,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你的自行车吗?”
“不是的,我不会骑,是大姐的。”做为中国人那觉得骑自行车是基本技能,但国外就不一定了,这点北原秀次不奇怪,他奇怪的是从没见过小萝卜头骑自行车上学。
她那两根小短腿,骑自行车一定很喜感。
“你大姐怎么现在怎么不骑了?”
“国中时大姐骑自行车带着二姐上学,后来有一次二姐乱动脚被别到车轮里了,大姐也没注意,坐着蹬不动不服气,就站起来蹬,结果把二姐脚硬别伤了……后来大姐怪自行车设计有问题,就丢到仓库里去了,改成了坐公交车上学。”
北原秀次无语了,那二傻子脚被别到轮子里不会叫吗?他脑补了一会儿小小的雪里低头好奇的看着自己脚被卡在车轮子里,而前面冬美紧紧抿着嘴立在自行车上玩命蹬,最后雪里的恐龙神经终于把疼痛感传到大脑时慢慢咧开嘴的画面……
你们俩是怎么平安一起活到这么大的?
画面太美,他不敢多想,冲春菜摆了摆手,骑上自行车就走了。